“如何了？”沈宴如隻好回過甚來看著她，臉上的神采溫和極了。

“何況？”安曉得見她俄然停下來不說，便開口詰問。

固然沈宴如冇有明說，但是安曉得已經從這麼含混的一句話裡聽出了她的意義。

安曉得的頭髮很細很軟，但髮質卻很好，又黑又亮，非常和婉。方纔洗過甚披垂下來的時候，的確像方纔做過離子燙拉直。沈宴如的行動很輕，抓著頭髮一點一點的吹，讓安曉得感受很溫馨。

因為室內開了空調，以是沈宴如身上的衣服並不厚，現在已經被眼淚打濕了一大片，穿在身上明顯並不會舒暢。

安曉得不曉得本身現在究竟是甚麼樣的表情，又酸，又澀，又苦，又甜，整小我都像是不能夠踏在實地上，而是飄在空中，一陣風來就隻能順著風的方向飛，忽上忽下，忽前忽後，始終冇法落地。

沈宴如聽到這個題目，眼神微動，沉默半晌後才道，“當時候你畢竟還小，才方纔十五歲，甚麼都不懂，更不會曉得走上這條路對你的人生來講意味著甚麼。我但願能等你長大些，好好想清楚。”

像是怕安曉得不信賴，她又說，“實在你跟我有些類似，但是我本身的聲音前提冇有你那麼好。如果能夠完整將你的才氣闡揚出來，必然會比我更超卓。當時候……”她在這裡停頓了一會兒，像是在考慮字句，“我感受本身的路已經走到了絕頂。”

如果你無私卑鄙，那我又算甚麼呢？孤負了你，傷害了你的我，應當罪該萬死纔對！

沈宴如悄悄歎了一口氣，“何況我當時也不曉得本身是否能對你賣力。”

她心頭一緊，本來如何都說不出來的話脫口而出，“姐，我喜好你！”

――固然明曉得是錯覺，但安曉得卻還是感覺本身彷彿被那溫度灼傷了。隻能更加生硬。

隻是等沈宴如吹完了頭髮，將吹風機放下，笑著對她說“已經好了”的時候，安曉得內心有感覺滿心失落和遺憾。這麼快就結束了嗎？

那些在暗夜裡滋長出來的心機，在這燈光的暉映下刹時蒸發殆儘，不留任何殘存。安曉得又是難過又是光榮，一頭栽到沙發上，把臉埋進柔嫩的枕頭裡，悄悄歎了一口氣。

沈宴如開端的時候還小聲勸說，比及發明本身越是勸說，安曉得哭得越大聲以後，就隻好閉嘴。但還是把人摟在懷裡，悄悄拍撫著，表示安撫。

安曉得冒死點頭，同時忍不住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