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是戶部尚書,我不過是個五品的芝麻官,”崔容不冷不熱地迴應,“這話就算要說,也該是我對父親說吧。”
陳氏見他終究回聲,那裡肯起來,反而抬頭看著崔容,聲音中儘是但願:“容哥兒!你現在是皇上跟前的紅人,隻要你肯開口,你大哥必然有救!”
但他並不在乎,想要平步青雲,這點代價已經是很劃算的了。
“我說了少爺不在,夫人不信,非要日日這般等待……”寶兒撅著嘴小聲道,彷彿也對陳氏的行動非常不滿。
崔容明白楊進話中的意義。
****
崔容聞言眉頭一皺,大抵猜到幾分,好久才說:“走吧,歸去看看。”
寶兒一邊批示小廝清理房間,一邊眨著眼睛對崔容道:“少爺彆氣壞了身子,我剛纔已經替你出過氣了――我在夫人的茶裡加了一大把鹽!”
崔懷德自此便不大出門,而陳氏自從那日曉得崔世卓身亡的動靜,更是一病不起。
屋內動靜太大,寶兒護主心切,不管不顧地衝了出去,然後給這千載難逢的場麵嚇得目瞪口呆,一時候不但是該進還是該退。
她行動又快又猛,不一會兒額上就見了血,口中還是不住要求:“我求你救他!我求你救他!”
寶兒得了信兒,早早就在大理寺門口等著。
****
此時的她,那裡另有半分侯府女仆人的模樣,彷彿已經是一個瘋婦人。
一見陳氏這副模樣,他立即怒道:“你這婦人成何體統,朝間之事豈是你能插手的,還不給我滾回府去!”
她動手帶著一股猖獗勁兒,目睹著崔懷德臉上就起了幾道血痕。
勳貴派感覺他如此行事有違孝道,清流們卻對他大義滅親之舉非常讚美。跟著兩派爭辯日盛,崔容的名字也垂垂變得越來越清脆。
主仆二人快行至府門時,崔容便瞥見陳氏等在門口。
陳氏一聽就尖叫,起家撲向崔懷德,又是撕咬又是拳打腳踢:“崔懷德!卓兒是不是你兒子!是不是!兒子都要死了,你不救他,還不準我救?!你是不是人美女的貼身兵王!是不是人!”
埋首案件這些日子,崔容身心俱疲,因而見了寶兒這般心機直白的模樣,他感覺非常鎮靜,伸手拍了拍後者的肩膀:“少爺這不是信賴你嘛!”
他口中的夫人,指的天然是陳氏天界地痞。
崔懷德倒也不是不心疼崔世卓,隻是他身在宦海,天然清楚此事既是承乾帝親旨,那便毫無迴轉餘地。何況畢竟是崔世卓犯案在先,是以崔懷德對崔容的指責冇有那般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