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酒坊老闆,也算是個異類。彆人都忙著關門過年,他恰好開門做買賣,現下酒坊裡空蕩蕩的,莫說客人,連鬼也不見一個。
“這酒色彩都雅,實在烈得很。”楊進俄然輕咳一聲說。
酒坊老闆彷彿一點也不在乎,靠著櫃檯自斟自飲好不歡愉,連兩人進門也冇給個正眼瞧一瞧。
崔容在心中冷靜下結論,麵上倒是眼觀鼻,鼻觀心,裝出一副“絕不獵奇”的淡定模樣。
比擬他的糾結,楊進彷彿真是來喝酒的。
話說返來,五皇子冒雪而行,竟然是為了來此喝酒,也真是怪事一件。
崔容心道我不是在乎老闆,是在乎你啊殿下!你這葫蘆裡到底賣甚麼藥,該不是甚麼鴻門宴之類……
崔容聞言傻眼。他先是喝了莫名其妙的酒,現在又多了莫名其妙的上元節之約,總感覺事情的生長方向彷彿有點奇特?
想到此處,崔容腳步俄然一頓,終究想起本身忘了甚麼――藥!五皇子贈藥之恩,他還冇有謝過!
這算是安撫嗎?
“傷可好了?”楊進俄然問。
認識到這一點,崔容倉促忙忙便要躬身施禮。
第十九章、共飲
楊進眼疾手快,一個大步上前托住崔容胳膊,沉聲道:“既在宮外,不必惹人重視。”
崔容的目光從楊進翻飛衣角下暴露的筆挺雙腿,看到他矗立的腰身,再到寬廣的肩膀,心中暗道這模樣倒與那日在林場初見時相去甚遠――當時楊進一身獵裝,整小我像一把冷硬鋒利的劍,遠冇有本日看起來可親。
崔容剛出聲便感覺本身太冒昧。他與五皇子並不熟悉,身份職位也相差甚遠,如許隨便實在是有失尊卑禮數。
崔容盯著那骨肉均停、苗條有力的手指看,隻感覺這行動說不出的肆意蕭灑,一時腦筋抽風,也學著一口喝潔淨――然後嗆到咳嗽不斷,冇來得及入口的小半杯酒也灑了他一身。
成果又多欠了一份情麵。這一天,的確不能更加難了。
“五兩。”駱老闆不知甚麼時候站到桌子中間,伸手道。
“如何隻得一壺?”楊進微皺著眉頭。
但是再想,本身彷彿並無甚麼可令人圖謀之物,更覺利誘。
說完這句,他模糊約約感覺本身忘了件事,一時候卻記不起,隻與楊進大眼瞪小眼地站在街道中心。
崔容冇想到五皇子還掛念著他受傷的事,驚奇之餘趕緊答覆:“好了。”
冷眼看慣,碰到如許的示好,崔容有點手足無措,第一反應倒是防備。他敏捷清算了一下思路,再開口聲音已經非常平靜:“草民不善喝酒,叫殿下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