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貓。”

金氏剛纔就想好了，如果清閒侯不喜這酒，她就照實說是爽兒釀的，讓清閒侯懲罰爽兒，本身也好推了乾係，算是一石二鳥；如果清閒侯喜好，她便說是本身釀的，把功績攬過來，可不能讓侯爺因為這酒就對那小娼婦另眼相看，爭了她的寵去！

待二人都坐下了，樊離漸漸摸著金氏的手，看向她，“你若冇有東西給我，我們就用飯了，自家人也不消這些虛禮。”

樊離將酒盞漸漸放下，鋒利的目光在世人身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站在屋子正中的爽兒身上，“好酒……這酒從哪兒來的？”

三夫人丁氏站了起來，手裡捧著的倒是顆巨大的夜明珠。丁氏是南邊富商的女兒，家裡專做珠寶買賣。丁氏手裡的夜明珠有拳頭大小，光芒溫和，映得她一張麵孔桃花般紅豔。樊離點了點頭，收了夜明珠，也賞了東西，讓她坐在身邊。

那目光龐大難懂，揉雜了太多東西，最後，凝練成一種黯沉沉的黑。

“本來是你釀的……”樊離如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目光從爽兒身上移開，看向金氏，“這酒叫甚麼名字？”

金氏麵上笑容僵了一下，但隨即眼睛一轉，笑得更加歡樂，“侯爺喜好這酒，妾身就最歡暢了！我必然多多釀出這類酒給侯爺！”

金氏的目光掃過站鄙人首的女子，唇角對勁的揚了起來。

清閒侯愛酒，有酒必喝，是以她早早籌辦了美酒，就是想在賀壽時投其所好，壓過丁氏和賀氏；她見清閒侯舉著酒盞卻不喝，不免內心焦急，用柔荑悄悄搖了搖樊離的身子，嬌聲說，“侯爺，您嚐嚐呀！”

先走上前的是五夫人賀氏。賀氏長得嬌嬌弱弱，一付病西施的模樣；她原是城裡一戶書香人家的女兒，兩年前被清閒侯看上了，上門提親不成直接搶進府來，做了五夫人。賀氏既是出身書香家世，頗通文墨，她獻上的是本身親手畫的一幅瑤台賀壽圖，中間配了一首詩彰顯本身的文采。樊離看了一眼那賀壽圖，笑了笑，讓人收了，賜給賀氏一串珊瑚手鍊，讓她坐在身邊。

爽兒本日穿的是身淡藕色衫褂，她現在為奴，天然便是著了丫環的服飾，隻是那簡樸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卻彆有一種清爽的氣質；她手捧著那壇酒，頭低低垂著，似是謙虛，但是她的身子卻挺得筆挺，便像是一株單獨矗立在風中的玉樹普通，看著荏弱，卻自有一番風骨。

金氏愣了愣，又問了一句，“……甚麼？”

爽兒從剛纔起就一向垂著頭，彷彿樊離喝酒和她無關。她的心也底子不在這裡，早就穿過期候，穿過間隔，飛到了很遠的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