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兒愣了下:怪不得她自醒來就感覺憋悶,一喘氣胸膛那邊就疼得短長,本來是傷了心脈。她曉得柳乘風說得不錯,再不吃藥就是矯情了,隻得忍著噁心,就著柳乘風的手將那碗藥漸漸喝完。
爽兒力量雖不大,但是拚了命的搶,獨眼龍竟然一時也搶不過來,氣急之下,一巴掌扇在爽兒臉上,打得她耳中嗡嗡作響,嘴裡也漫出淡淡的鹹味;他反手執了把短刀,虛虛的貼著爽兒臉頰比劃,“賤人!長了這麼張狐猸子的臉,就隻會害男人!老子明天先把這張臉刮花了,再剜你的心,讓你做鬼也是隻醜鬼,看你還如何害人!”
她和蕭義山的事,冇法和這幾小我解釋;至於柳乘風,她承諾嫁給他時,也不曉得他會去落雲山剿匪,如果曉得了,必然會冒死設法禁止,如何會去教唆?!
爽兒執了香,在神像前跪下去。
爽兒認得阿誰獨眼龍,惶恐得睜大了眼,幾近要暈疇昔。
……
爽兒被那一掌擊得麵前一陣陣發黑,隻感覺胸口悶脹,一下冇忍住,張嘴便吐出口血來。她趴在大殿冰冷的地上,感覺剛纔的統統像場惡夢,而本身現在是從惡夢跌到天國裡,說不清哪個更壞一點。
爽兒的眼睛微微眯起來:上一次……悠遠的就像是上輩子的事了。
爽兒尖叫一聲,展開了眼,守在床前的柳乘風忙握住她的手,“爽兒,你如何樣?”
爽兒眸光閃了一下,怪不得當時那些仆人一個也冇在,她也渾身有力,本來都著了迷香的道兒。
侯爺?
蕭義山,我對不起你,但是我身不由己。本日是你的忌辰,我來拜你,等我娘去了,我就去上麵找你還債;或是做姑子,一輩子吃齋唸佛,給你修來生。
迷香?
“五哥,不好了,官兵來了!”
爽兒腦中渾沌一片,被嚇過了頭,反倒不感覺怕了,隻剩麻痹,耳畔反幾次複迴盪著獨眼龍剛纔那幾句話,“我大哥在雨裡等了一夜,成果被雷劈死了,這不是你害的是甚麼!”
“……”
城外寺廟。
蕭義山渾身濕透,卻重新頂上裂開個口兒,他的身後是一群滿身高低血淋淋的男人;他直直瞪著她說,四四,我和我的兄弟們都是因為你才死的,你快來給我們償命……
清閒侯樊離,建國功臣長樂侯樊勝天的獨子,一出世就被皇上賜了清閒侯的封號,聖寵甚重。前一陣安定番邦的兵變,柳乘風是前鋒,樊離倒是坐鎮的元帥,傳聞,那幾場戰役非常慘烈,敵軍的人數是本國的數倍,清閒侯在陣前下了死號令,便是隻剩一小我,也要血戰到底。最後到底是勝了,但真的是用無數白骨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