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薑氏而言隻要相公能夠病癒,花些錢又算甚麼,伸手拍了拍王娘子的手:“這事就交給你去辦,甭管多少錢,必然要把沈大夫請來。”
裝潢富麗的馬車有條不紊地駛進明州前街,車身斑紋繁複張揚,車頂四角上彆離掛了串金鈴,跟著駿馬的前行收回動聽清脆的聲響,引得一起百姓立足圍觀。
太陽升起,大地回溫。回春堂門前終究傳來馬蹄聲,接著是窸窸窣窣的聲響,半晌後兩位年青的婢女伴著白衣帷帽的沈大夫走進堂中。
還冇到回春堂門口,透過車窗大老遠就能瞧見一片黑壓壓的人頭,很多人都杵在這兒等著看明日的排號。
顧傾語對他的定見卻充耳不聞,她能為顧嘯淵治病,就算拿住了大伯一家的死穴,不管顧雲瑾有多麼不滿,也是礙不得她半分。
王娘子不敢再擔擱,小腳跑得緩慢“吱溜”一聲躥到堂前,將鼓鼓一口袋銀兩拍到堂前賣力排號的打雜小哥阿四周前:“這些診金夠了嗎?”
此時薑氏麵龐烏青,眼裡幾欲噴火,王娘子心頭一跳,嚇得趕快轉移話題:“對了,前幾日聽李家的碎嘴婆娘說前街回春堂裡來了個沈大夫,醫術高超妙手回春,好多人都在那兒把病瞧好了。太太您說,要不要也請她替老爺瞧瞧?”
王娘子不提還好,一提薑氏心火更盛。想到顧傾語在她家白吃白住,白花她的銀子,薑氏就覺著心中鬱結,冇法發作。
王娘子身肩重責,不敢懶惰,當日就乘了馬車直奔回春堂而去。
顧傾語垂眸掃了一眼牌子上的名字,唇角彎起勾出一抹淺淡的笑,如同順風初綻的薔薇,傲然獨華。
第二日一早,王娘子恐怕旁人搶了先,連早食都顧不得用就倉促趕來回春堂。好不輕易等回春堂開了門掃了地迎她出來,才曉得沈大夫還冇到呢。
“太太,”王娘子目睹薑氏表情不佳,趕快出聲欣喜:“何必跟阿誰掃把星普通見地,擺佈不過幾頓冷飯,莫要被她壞了表情。”
傾財而謀,傾力而為,她所做的統統,不過就是為了那小我。
她要釣的魚,終究咬鉤了。
“沈大夫不能出診嗎?”王娘子瞪大眼睛,莫非還要把老爺大老遠的從府裡拉過來?
阿四一看王娘子就是第一次來瞧病還不懂回春堂的端方,便耐著性子解釋:“出不出診得要沈大夫自個決定,大娘還是明日與她商討吧。”
“你……”薑氏看著顧傾語,用力地握緊手中繡著黃鸝的錦帕,神采活像吞了蒼蠅般好笑:“你這孩子如何不聲不響就搞出這些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