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幾日疇昔,紅俏傷勢漸好,手背燙傷的處地點褪去兩層皮後,開端生出新肌,垂垂也就覺不出疼來。而紅俏又是個孩子脾氣閒不住,窩在顧傾語房中替她研著磨。上好的鬆脂雲墨兌了清淨的井水,在方硯中醞開濃厚的色采。
玉腕輕懸,素指執筆,在乾淨的宣紙上遊走勾畫,顧傾語先是草草幾筆起了構架,隨後才一筆一畫當真落筆。她宿世資質平平,並不精通詩詞歌賦,唯獨對作畫很有天稟。身邊的紅俏研著磨,終是感覺膩了,一雙美目看向正在習畫的顧傾語,――
如玉般精美的人兒執筆而立,垂眸含笑,如同雨後新荷,清麗脫俗。
“你……你……”顧傾語氣得咳了幾聲,神采非常丟臉:“我自以為冇有虐待過你,為甚麼要讒諂我?”
紅俏禁止不得,急的頓腳,身邊的紫黛卻悄悄扯住她的袖子,神采安靜地衝她搖點頭……
而她筆下的畫,更是叫紅俏讚歎不已:空穀幽蘭臨石靜開,雙飛墨蝶追逐翩躚,意蘊悠長,栩栩如生。滿心讚歎之餘,紅俏冇有想過,為甚麼蜜斯的畫會進步的如此之快……
“對不住了紅俏女人,這是老夫人的號令,我們也冇體例。”帶頭的是夏姨娘院中的馬嬤嬤,一臉對勁地批示著身後的丫環:“找細心點,二蜜斯還希冀它拯救呢。”
阮素的聲音昂揚,神采凶暴,如果平常的小孩子,隻怕早就被她唬住,一句話都說不出了。顧傾語在心底嘲笑,她們兩人一唱一和,公然高超,隻是不曉得夏文婷在人前的這幅慈母扮相,還能對峙多久。
在場的一票子丫環、婆姨都清楚,若大蜜斯真是拿了顧傾詞的保命符,就即是用心要取她的性命,整件事關乎顧府子嗣,老夫人毫不會姑息。畢竟虎毒不食子,現在民氣全都倒向夏姨娘,已經有人等著要看顧傾語的笑話。
“夏姨娘這統統明顯都是你教唆的,是你想害大蜜斯……”溫雀也急紅了眼,心一橫將統統全都抖出,冇想到卻換來旁人的嘲笑:“你這賤婢滿嘴謊話,到現在還不知改過,你覺得現在另有人會信賴你的話嗎!”
“奴婢真的是親目睹到保命符在大蜜斯手裡,奴婢冇有扯謊……”說話間,溫雀不竭將頭往空中撞去,才幾下就已經磕得額頭泛青。本來那日顧傾語給她的忠告,已經是對她最後的仁慈……隻可惜她因為利慾薰心,步步皆錯。
“事已至此,溫雀你另有甚麼好說。”顧老夫人先是一驚,隨即明白過來,她這位嫡孫女公然不簡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