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的盯著他,眸光冷厲的如同殺人的劍,濃烈的鮮血從口中溢位,抬頭重重的向後倒了下去。
那但是滿門抄斬!
等她趕到時,衛家高低一百零八口性命已然全數身首異處,滿目都是飛濺的鮮血,滾落的頭顱,全部衛家除了她,無一倖免,包含她的父親母親和未滿三歲的幼弟寶兒!
薑氏漸漸走了過來,那帕子擦著女兒的額頭,點頭感喟道:“你這驚嚇的模樣倒是又像前幾日做惡夢醒來的模樣。你這孩子,疇前都未曾做惡夢的,如何一到這彆莊便不適應了,莫不是水土不平?”
滿門抄斬!
天下上最殘暴的事情不是殺了她,而是讓她眼睜睜的看著最敬愛的人全數都死在本身的麵前,本身卻無能為力。
他曾經是她瞻仰的太陽,是她名義上的夫君,卻成了最殘暴無情的劊子手。直到那一日,她都不敢信賴這統統竟是他所為。
刺耳的聲音從院子裡傳來,衛臻微微皺了皺眉頭,眼眸中幾分戾氣一劃而過。
“喲,我說你們這些丫頭真是不曉得服侍人,這大熱天的,如何也得給夫人女人熬點清暑的粥湯啊,都一個個杵在大樹下乘涼,是個甚麼意義?”
衛臻淺笑不語,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話:“這一回,不知多少人公開裡盯著呢,怕是眼睛都要長出針來。”
緩緩展開眼,掃視著房間中的統統,這些床帳桌椅較著遠不如侯府來的富麗貴重,乃蘭交幾處油漆都班駁了,但的的確確是兩年前在東郊彆莊的模樣。她清澈如水的雙眸當中仍然帶著幾分惶惑,彷彿怕這又是一場夢,就如同她臨死前的那一場惡夢普通。
她是醫女出身,如許寒微的出身能夠嫁入衛侯府,已經是心對勁足,常日裡安溫馨靜本本分分人多的時候話都未幾說一句,本來也不惹人重視,但是這回竟然以三十歲高齡有身了,一時之間便成了世人目光的核心。
她癱倒在地上,十指在地上摳出鮮血,此時現在的她傷痛欲絕已近癲狂。她衝著他嘶聲叫道:“衛家倒了,母親亡了,寶兒冇了。明王殿下,你為甚麼要留下我的命?你如許做,還不如一刀殺了我來的更痛快!殺人誅心,你不是留了我一條命,你這是活活的將我淩遲,一刀一刀割我的肉啊!”
“衛臻――”他嘶吼出聲,“你不準死――”
利落的腳步聲傳來,方纔說話的人已經到了門口,手裡端著一個木盤,裡頭擱著兩碗湯。來的恰是吳嬤嬤,頭上抹著桂花油梳的油光水亮,穿的齊劃一整一看就是個敏捷無能的人,她一出去屋子裡當即伸展開一股濃烈的桂花味。看到兩人時她滿臉堆笑,暴露殷勤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