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想一想,師父甚麼時候對彆人服過軟?那種近似於報歉的話從師父嘴裡出來,的確就是古蹟!在水商觀,凡是師父想要經驗的人,向來冇有能倖免的,即便最有體例的大師姐真珠也冇有本領禁止師父!
“……清逸啊,你三舅空有一腔熱血、滿腹才調,卻不能為國效力,內心苦啊!還好有你這麼個爭氣的外甥女,嫁給了寧王,又得了工部尚書大人的賞識。你隨口說上一句話,比我們這些人削尖了腦袋鑽一輩子還強,還請你看在你孃的份上……”
既然道觀裡立意不聞不問,何不就不聞不問到底?看看誰能硬氣到最後。何況,何當歸也算是道觀的客人,如何說也冇有禁足客人的事理。而她不過就是陪著客人出去散散心,憑嘛劈臉就被血淋淋地訓了一通?想到這裡,真靜不但冇有像平時那樣下跪認錯,反而不平氣地揚起了下巴,斜了師父太善一眼。
太善看著麵前這個年僅十歲的肥胖女孩兒,嘲笑道:“哼哼,我道是誰在說話,本來是‘羅’家的‘何’蜜斯啊!我自訓我家的一隻狗,還犯了你的甚麼忌不成?”
“……逸姐兒,老身曉得你內心怨羅家對你不好,可你這不也平安然安地長到了十四歲?說到禍首禍首,還是阿誰殺千刀的何敬先!無情無義的狗東西,讓個窯姐弄得五迷三道的,還娶回家做了正妻,這些年從冇有來找過你們娘倆兒一回。阿誰何阜更不是個東西,你娘好好的一份兒嫁奩,田產宅子,金銀金飾,全倒貼了這個白眼狼……唉,老身也曉得你是個薄命孩子,不幸見的,也不忍多要求你甚麼。可羅家裡住的人都是你的嫡親,打斷骨頭連著筋,你須得服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事理,羅家光榮了,你在王府裡也有底氣,對不對?你安知將來靠不上羅家?”
“……你就聽三舅母一句勸吧,逸姐兒,不管如何,你另有個親孃住在羅家呢。你是個孝敬的孩子,做任何事之前,你都應先想想你娘……她一輩子內心都苦,除了你這個女兒,她還能希冀誰?攙扶我們羅家,就是孝敬你娘……”
何當歸無聲地一笑,低頭道:“師太的這番情意,小女子銘記於心,他日有機遇必然厚報。還好此次毫髮無損的返來了,不然孤負了師太的美意,小女子即使做了鬼也不能往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