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等甚麼?”何當歸率先爬上馬車,然後一邊回身去拉老太太,一邊調皮地轉一轉眸子,脆生生地說道,“好久冇用端莊的茶具烹茶了,這回可輪到我大展技藝了,還請老祖宗多多斧正啊。”
何當歸撓撓腮幫,轉移話題道:“老祖宗方纔不是想曉得阿誰夢的詳細內容嗎?歸正就算我們不坐肩輿改乘馬車趕路,到底也攆不上聶叔叔的腳程,還不如先暫緩啟程,讓我把事情的後果結果向老祖宗言明,也好讓老祖宗去一去滿腹的迷惑。”
那一片尚將來得及收割的金黃麥田俄然向兩側分開,辟出了一條小徑,然後一個鮮紅的身影呈現在那條小徑的絕頂,每走兩步就在原地消逝一瞬,然後在火線十幾丈的處所呈現,如此幾次四五次,他就走到了老太太和何當歸這邊,問:“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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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江北翻一個身不說話。
“好,我也想好好聽聽逸姐兒做的這個夢。”老太太臉上暴露疲色,舒一口說氣,“趕了一夜的路,這會子口乾的緊,隨行的車馬職員都在前麵路口的茶寮歇著呢,阿績,你也給我取些清茶來潤潤嗓子。”
“……”
“對,快說說!”老太太把被晃得歪傾斜斜的外孫女像擺木偶人一樣擺正,“如何救活竹哥兒?”
績女人也死力附議道:“老太太,歸正上麵寫的都不是甚麼使報酬難的大事,試一試又何妨呢,假定真能救回小少爺的一條命,拿十個西跨院去換也值得啊!並且,我們這頭籌議著行不可得通的題目,那頭小少爺的身材已越來越冰冷,再擔擱個上一天半天的,隻怕神仙的仙方也有力迴天了!”
何當歸又細心地彌補了一句:“另有,請聶叔叔必然把信交給大表哥本人,不要讓其他的人轉交這封信。”然後又轉頭對老太太笑了笑,“嗬嗬,這個也是神仙叮嚀過的。”
陸江北咳嗽了兩聲,沉聲答覆道:“按照長夜閣的耳目回報,羅家把何當歸送去農莊之前曾遣人去何家說過一回,何校尉和何家老夫人也都曉得了此事。那何校尉就任憑羅家人如此欺負她苛待她,也冇有要尋她回何家的意義,天底下莫非另有比他更狠心的父親嗎?”
老太太把那張紙疊好裝複書封,遞給他說:“這個是神仙托夢給逸姐兒時,奉告她的能救活竹哥兒的體例,你也彆騎馬了,當即用最快的速率趕回羅府,把這個交給前哥兒,讓他照著紙上寫的一樣一樣地做齊,一條都不能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