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斯你有所不知,自從我帶上這套驅鬼設備,早晨睡覺結壯多了!”蟬衣的脖子上掛了一圈大蒜,胸口一麵明晃晃的照妖鏡,更兼丫環禮服上縫了幾十張明黃色的驅鬼靈符,每次隻要她一走過來端茶送水,大蒜的嗆味也跟著一起過來。蟬衣笑道:“自從你在兔兒鎮上跟我說,羅家是一個傷害的處所,我就籌辦好了這套驅邪設備,本來我還將信將疑的,不過自從那日遇見‘伊’,我就完整信賴了。”
一天兩天的還顯不出來甚麼,四五天疇昔以後,桃夭院中已經落葉滿地,隨風打轉了。除了現在住了人的寥寥兩三間房,其他的大部分房舍都蒙上了一層積塵,幾日之前新漆過的屋梁也掛上了一道道斑斕的蛛網。
自打廚房管事王啟家的垮台,換成了陽戊家的以後,固然一日三餐推行著樸實到底的原則,但是都一頓不落的給送來了。每日裡,何當歸吃過飯後就在房裡歪著,籌劃著第一筆買賣做點兒甚麼。蟬衣吃過飯後就把盤碗一收,在飯桌上畫她的驅鬼靈符,畫好以後就叫槐花幫她縫在衣服上,然後穿給何當歸看,因而三人就批評談笑一通……日子過得像流水普通不知不覺。
“給,趁熱喝,喝了就從速去吧!”蟬衣帶著一股子大蒜味兒走近,端過來一碗菊花茶,歡暢地說,“剛纔在院子裡撿到了很多菊花,我都炒成茶了!”
何當歸納罕道:“為甚麼?四海以內皆朋友,我去跟‘朋友’打聲號召不成以嗎?”
不過等湯嬤嬤走了以後,何當歸的表情又不好了,因為對方臨走的時候說:“對了,另有一件天大的喜信要奉告三蜜斯,我們家弄到了兩個免試入讀澄煦書院的名額,也有三蜜斯你一個呢,四今後就要開學了!這上學但是第一要緊的事,三蜜斯你從速籌辦一下吧,看看到時候穿甚麼衣服,戴甚麼珠花!”然後又耐煩講授了一些關於服飾搭配的題目才分開。
隻見他揣著個小承擔,一口氣跑到了東南側的角門上,然後拉開半扇門將手中的承擔遞出去,又低聲嘀咕了幾句甚麼,門外也傳來一個嘰嘰咕咕的聲音。何當歸藉著樹枝的保護去瞧門外之人,乍看上去是個十四五的少年,一身紫色衣袍固然質料華貴,倒是又破又臟,髮髻蓬亂,還沾著幾根稻草。再定睛去瞧的時候,阿誰少年清秀的麵孔中竟透著幾分熟諳的感受,雙眉彎彎,目若點漆,鼻尖微微上翹,講起話來左邊頰上有一個酒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