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雲垂著頭，半晌才道，“我看是女人厭了我纔是，不然為何會想著趕我走？”

“不然也不至於吃緊登門了。”元子青道，“不說這個。我們彆坐在這裡說話了，出去逛逛吧。你不是說前兒映月給你送了好些桂花，不請我去賞玩一番麼？”

元子青清雅、超脫、出塵，這是他本來的性子，可如果有需求時，他也不介懷變得夷易、暖和、可親。蓋因他的心機通透，能看清這俗世塵凡，卻不會是以目無下塵。外圓內方，君子之道。

固然元子青這會兒去眉畔的院子裡不太合禮數，但張氏也冇有跳出來禁止。兩人一起走返來，元子青不由皺眉，“這院子過分偏僻了些。”

這裡安插得非常清爽，靠窗擺了一張美人榻。兩旁是滿滿鐺鐺的書架，北邊擺著一張大大的屏風，將屋子隔斷，裡頭是眉畔的內室。在屏風和美人榻之間，是一套桌椅，桌上擺了一隻清秀的長頸梅瓶，裡頭插著一支梅花。

元子青實在早看到了繡榻上的一片豔紅，隻是不好冒昧。聞聲行雲的話，便果然走了疇昔。走近了以後，那片紅色更加顯眼。那是一件厚厚的號衣，交領的式樣。順著領口繡了一層雲紋作為裝點，整件衣服上繡的則是百鳥朝鳳圖，繡工邃密，栩栩如生。

眉畔躊躇了一下，冇有挑它――這個這是福王妃送過來的珠玉寶石之一，又最貴重，結婚那日或是第二天去存候敬茶時戴比較安妥。

元子青抿唇淺笑，“我前兒不是奉告過你，母親將隱竹園翻修了一番，現在跟之前可不一樣了。”

其次是一套藍寶石的頭麵。一隻簪子一隻玉釵，一塊花鈿，另有一雙耳墜。寶石光彩清透，日光暉映下熠熠生輝。眉畔便指著道，“今兒戴這個。”

彆的都不說，光是本身的嫁衣，給元子青做的一整套衣裳鞋襪，另有給婆家人的禮品……就要破鈔很多時候和精力。

世人再想到眉畔同元子青的婚事，更不由獎飾關家的手腕。――關勉文之前被奪官的事，已經冇有多少人在乎了，反而大家都感覺他有侄女嫁到福王府，規複官職也隻是遲早的事。

兩人就這般魚雁來往，倒也不感覺古板。

這倒也是，平頭娘子好做，可將來如何誰也說不清楚。如果當局發財了，納個幾房妾室也是等閒，到時候眉畔莫非還能娶管旁人屋裡的事？

眉畔笑著啐她，“瞧你一臉酸樣，我曉得你早厭了我了，等我過了門，也替你挑一門好婚事，早早打發了你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