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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師父。”元離看到她的笑容,內心才舒暢點,“你要聊甚麼?”
“走到最後,又能如何呢?”元離幽幽開口,“師父,那又能如何呢?”
有趣道長收了鋤頭,“要不到人,恐怕他們會覺得我們私藏了聚靈珠。”
“是啊,”李柔節莞爾,“世人都覺得削髮人過的是神仙日子,卻不知他們在修行途中所碰到的磨難遠比世俗社會裡難以接受很多。是,很難,”她斂去笑容,非常當真,“此一起堪比取西經,九九八十一難,跋涉千裡到處都有生命傷害。”
有趣道長卻望著廟門裡的草木出了神,心想,廟門裡被墨派和名家下了禁製,如果那兩位女客能夠走得讓統統人都冇有發覺,那麼怕是太乙門也找不到她二人。而如果,墨派和名家已經曉得,那麼很快,兩派就應當有動靜了。有趣道長抹了抹額上因為勞作而累出的汗水,感喟一聲,“寶之為寶,是耶非耶?民氣為孽爾。”
“師父!”元離不忍心看她落寞的神情,竟有些心疼,因而說,“或許,我試著試著就愛上了呢?”
“我……我說說罷了。”元離趕緊抹了抹額上盜汗,六合之道――聽起來就很牛叉,她元離可冇有那麼好高騖遠。
“朝聖之路,鮮血鋪就。”李柔節望著她的眼睛,“離兒,你要做美意理籌辦。”
但是現在,元離並冇有這類信心,她隻是被情勢所迫不得不踏上修行路。這讓李柔節如何能夠不擔憂!
李柔節寬大一笑,“那些不過是世人附會,道聽途說對付而來的罷了。”她很有幾分奸刁的眨眼,“一小我最大的勇氣就是麵對本身的心,你看的修真小說對我們真正的修行者來講,也不過是付諸一笑。大道至簡,修行的終究之路是認清自我。比及這個時候,你所看到的就是另一個天下,將會開啟另一條修行之路。”沉吟了下,又說,“不過這些東西說了也冇用,非得你本身有所成,親身經曆了纔會懂。”
“……”元離啞然,“那他們不是很可駭?”
“有這麼可駭?”元離苦著臉,“修行這麼難?”
元離聽得心下訝然,“師父……修行是這個?跟我傳聞的……彷彿不大一樣。修真小說都不是如許寫的!”
“人們從出世伊始,生命就開端倒計時。一起走,一起磕磕絆絆,一起受傷,一起忘記。但是修行修得是至心,修真我,完整的不加粉飾的純然的人類賦性。生命在倒計時,人們被運氣推著走,這是不成逆轉的齒輪,但修行倒是要往回看,看你疇昔經曆的統統,乃至包含你在母體中受過的傷,你早就忘記過的嬰兒期受過的波折。成人的苦痛或許能夠減緩麵對,可你手無縛雞之力的嬰幼兒期間,所遭到的任何來自外界的傷害都會被放大成千上萬倍,緊緊刻進你的脾氣裡。不修行,你會忘記它們,會感覺本身安然無恙。可一旦修行,等你有一天到了麵對過往的這一刻,麵對你賦性中最暗中的這一刻時,倘若冇有強大的內心來接管麵對這些,你輕則瘋魔,重則喪命。”說著,聲音越來越低了些,“又如何會愛上呢?有多少修行人走到這一步,就再也走不下去了。可離兒你,天賦靈性,相對要輕易修行到這裡,我……”如何放心得下。冇有經曆過這一關的人,不曉得麵對心魔是多麼可駭絕望的事情。李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