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合宮嬪妃來存候的時候，歐陽鉛華的眼圈即便盛飾仍然冇有蓋得住。倒是花妃出聲笑道：“傳聞蘭姐姐昨夜產女，陛下在永安宮陪了一夜。要說這蘭妃也是不懂端方，又不是第一個孩子，這守歲的日子陛下必定要陪著皇後孃孃的。”

費笑柔淡笑道：“如此就好。”

歐陽鉛華微歎了口氣。剛想把東方千禇扶上床，卻聽到內裡小宮女大呼不好了，歐陽鉛華皺眉問道：“何事鼓譟？”

東方千禇有一刹時的愣神，上前緊緊抱住東門聽蘭，親了親她滿臉是汗的臉頰，安撫道：“你安然就好。”

門口的歐陽鉛華天然也聽到了這聲“雨兒”，抬眼看到東門聽蘭的時候，她彷彿在她的眼裡看到了絕望。東門聽蘭在東方千禇的身邊那麼多年，多少次半夜夢迴的時候，東方千禇必然叫錯過。但是東門聽蘭保持這麼多年盛寵不衰，唯有是因為那張和她姐姐一模一樣的臉。

費笑柔還是不辨息怒的看著費笑妍，嘲笑斯須，才緩緩開口：“姐姐不要忘了，誰纔是你的姐妹，固然我們姐妹一貫不靠近，但是好歹留著一樣的血，費氏的興衰榮辱都在你我的身上。姐姐莫不要忘了這一點。”

費笑妍猜到了她會如許說，隨即嘲笑一聲，道：“你如果想揭露這件事也是能夠的，不過你還未揭露之時，恐怕皇後孃娘已經曉得了此事，到時候怕是你也是性命不保，何況你無憑無據的如何去揭露他們？”

梅夫人固然大著肚子，卻一日不落的前來存候，聽出花妃言語中的諷刺，梅夫人諷刺道：“蘭妃早產，娘娘和陛下昨夜一向陪著，皇後孃娘一貫漂亮，又如何管帳較這些，倒是你，在娘娘跟前嚼舌根子也不曉得是何用心。”

歐陽鉛華微愣，傳聞人酒後吐真言，看來東方千禇心底最愛的女人倒是東門聽雨無疑了，而東門聽蘭怕是一輩子都成了她的影子。一張一模一樣的臉，不管如何都能獲得顧恤吧。

東方千禇衝動的幾欲抽泣，哽咽道：“方纔你叫的那麼慘，朕心如刀絞。”

東門聽蘭天然也明白這一點，但是那麼多年了，她和她姐姐前掉隊宮時候相差無幾，即便她的姐姐死了那麼多年，她還是冇能替代她姐姐在東方千禇心中的職位。

次日一早，她還是掛個濃厚的黑眼圈。

直到傳來一聲衰弱的嬰兒哭泣聲。東方千禇才緩過神來。忙上前去，宮女歡樂的回道：“恭喜陛下，蘭妃娘娘誕下一名小公主。”

餘聲也有些鎮靜。進門後稟告道：“陛下，娘娘，永安宮那邊傳來，蘭妃娘娘怕是早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