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紋實在很不喜好出門吃宴的,穿戴繁複的裙子不說,還要帶著很多的頭飾,一舉一動都要有世家貴女的端方,不然就要丟了家屬的臉麵。
落日西下,炊煙升起,過一起說了好一會子的話,波紋方將她送出了門。
波紋發笑,看著寶珠,這個小女人向來不愛釵啊粉的,卻架不住自家孃親跟在屁股背麵打扮,無法隻得在頭上戴了一支小小的鳳釵,這釵固然小巧,倒是五臟俱全,釵的尾端分了三股出去,中間兩個鳳翅,風口銜著一串三股的流蘇,米粒兒大小的珠子攢成,上麵綴著大紅色的滴珠,非常的精美都雅。
波紋一雙鳳目瞪的滾圓,炯炯有神的,瓊鼻下一張花瓣似的嫣紅的唇也訝異的微微伸開,白淨的麵龐兒在陽光的映托下泛著細緻的光芒,整小我變成一尊標緻的瓷娃娃。一對小巧的紅寶耳墜吊在圓潤的耳垂上,美目流轉間,紅寶的光彩也熠熠生輝,襯的整小我,說不儘的嬌憨敬愛。
“噗!”波紋發笑,點點她的頭,“待你何時端的不敢說這些了,才端的兒是大女人了呢。”
波紋漸漸喝了一碗茶,看著自家孃親,開口道:“那清河王妃怎的想起辦宴了,疇前從未插手過清河王妃的花宴。”
葉梓娘見波紋來的倉猝,笑著朝她招手:“看跑的這一腦門子汗,快擦擦。”
回身回了院子,天氣完整暗下來,屋內靜悄悄的,能聞聲紀缺缺和紀小白的呼嚕聲,波紋悄聲不如室內,紀缺缺睡的四仰八叉的,枕著紀小白的尾巴吧嗒嘴。
卻聞聲:“紀姨娘,你怎的不出來?”
波紋搖點頭,複又躺下睡疇昔。
秋彤接過來,波紋翻開蓋子,就見著一個個的竹筒碼成一排排擺在食盒裡。
“何為麼不能說?我娘說啦,女人大了就是要嫁人的。”
兩個小女人在亭子裡湊在一起說話,池子裡開得一池鮮豔的荷花,恰是下午,陽光都變成金黃色,半池瑟瑟半池紅。葉梓娘身邊的大丫頭春露捧了個大大的方形食盒走出去,笑道:“女人,這是清河王府送來的荔枝,各房都分了,夫人叫我拿來,給女人們吃。”
寶珠皺著鼻子扮鬼臉:“就是像熊嘛!還是頭黑熊,還不準人說?我纔不要嫁個熊!”
竹筒兩端都封著蠟,寶珠細細的將蠟都扣掉了,將荔枝倒出來,八成以上的果子竟都是好的。她現在倒是真的信了那句“不知換了多少匹快馬”了。
春露答道:“說是各家都發了帖子。”說著,將大紅色的帖子遞給波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