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髦起,約了顧彥、吳明蘭、莫漪等寒食節的時候,一起去踏青折柳。幾個女孩子聊到興頭上,有些難捨難分,乾脆一起陪著蘇清蕙去書院的客舍見安言徒弟。
蘇清蕙想到張劉氏對本身微微的不忿,覺著這一回張家該是不會那般等閒地再為張士釗求娶本身,更加感覺今個真是個好日子。
實在,蘇清蕙是記得的,前輩子她名聲那般臭,席斐斐卻未曾落井下石過,有一次她陪著張士釗上京述職,在某家宴會上偶遇一樣梳著婦人髻的席斐斐,她還調侃她不爭氣來著,那神情和麪前的顧彥像了七八分。
“彥大美人,她就憤世嫉俗了些,心眼也不壞,多個火伴不好?”蘇清蕙笑嘻嘻地看著顧彥,見她嘟囔著嘴,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自個,眼睛裡都是一副你忒冇骨氣的模樣,隻得收起笑嘻嘻的臉,好言好語地安撫。
安言徒弟冇有子嗣,連靠近的子侄也折在了烽火裡,幾個女孩子疇昔的時候,便見著一個有些枯瘦卻身形蕭灑的老嫗在擔著水,屋內的灶台裡傳來轟隆的豆莢爆裂的聲音,大師一時都不住紅了眼眶。
安言徒弟搖點頭苦笑:“傻孩子,女孩子家一嫁人,可就由不得你嘍!”見門徒張著口要回嘴,安言徒弟擺手製止道:“我和你說這個,是有事要托你!”
女夫子微微一笑,“我還使得動,不需求,每日裡勞作一會,也能熬煉筋骨,無妨事!”
見安言徒弟一臉慎重,蘇清蕙也忙端坐好,便聽安言徒弟說:“我和亡夫花了畢生心血,彙集這些金石孤本,待我百年後,自是要安妥歸置它們的。你是我獨一的入室弟子,我是籌辦留一半給你的。”
冇了宿世裡的爭強好勝,也冇了甚麼歪倒人懷的流言,蘇清蕙在書院裡過得非常安閒,每日裡聽聽課,和蜜斯妹們去安言徒弟的小院裡幫著補綴衣服、做做飯食,日子過得倒也輕巧。
放下木桶,呼喚女孩子們出去,枯瘦的手拈起絲帕,悄悄地一點一點為門徒擦拭。
“清蕙,有甚麼不對嗎?”安言徒弟見門徒像受了驚嚇似的,有些茫然地問道。
安言徒弟是藜國非常傳奇的才女,平生博聞強記,年青的時候常和夫婿一起比試文采,兩小我保藏了十幾間屋子的詩詞和金石刻本,隻是厥後時勢動亂,丈夫又早逝,她一小我為了這些冊本、石刻,吃了很多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