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敏之神采一冷,哂笑:“去你那兒?莫非再讓你換一次關一次不成?前番換親之事尚在,莫非九歌就不忌諱嗎?”
祁敬之憤然:“你當誰都似你狼子野心?”
他說罷,躊躇了半晌,又看向葉棠花:“棠兒,你現在已是長平王妃,清商公主,在南燕女子當中已然為尊,莫非你真的全不在乎,一心歸隱山林嗎?”
祁敏之聽到這個說法,彷彿聽到甚麼笑話普通,突然揚了調子:“生我養我?嗬,你南燕倒是慣會做得好人!我娘生我不過一月便放手人寰,可你們呢,卻將我置於旁人名下,這十幾年來提起永安王,那個不知是先帝惠妃之子?又有誰能想到,當年先帝宜妃膝下另有子息?養我,你另有臉提這個字?是,南燕養大了我,可南燕又何曾把我當作南燕的皇子王爺來對待?放眼這天下,另有哪一國的王爺十八歲纔出宮建府!你們一拖再拖不讓我出宮,不就是怕有明天嗎?你們向來都隻曉得防著本殿下,現在本殿下真反了,卻又來實際這生恩養恩?似你這般厚顏無恥之人,本殿下也是從未見過!”
南詔老王爺不知就裡,但見南燕西遼為葉棠花針鋒相對,不由得嘲笑:“好一個紅顏禍水!本王隻道王位乃是世傳,不料這紅顏禍水,竟也是家傳的!”
葉棠花微微一怔,繼而哂然:“不幸河邊無定骨,猶是春閨夢裡人!我從老天爺手裡搶回數萬性命,另有甚麼好求的!”
祁敬之這一下神采頓時大變:“鳳九歌,你自歸隱,竟還要將南燕軍隊分走不成!大敵當前,你有此行動,與亂臣賊子何異!”
祁敬之冷然:“百姓何辜!”
鳳九歌挑眉:“全軍將士何辜!為你們一己之私,竟叫這千萬人陪葬不成?本日你們撤兵還罷,若不肯退兵,我也隨你們廝殺去,隻問你們一句,待你們三敗俱傷之時,這天下將是誰的天下!”
全軍寂靜,半晌祁敬之淡然道:“多說無益,全軍開至此處,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本日必有一戰,棠兒你且先過來,休傷了你!”
三人悚然一驚,現在國中大亂,民氣不穩,三國雄師又選集結在此,若當真拚個你死我活,到時候讓鳳九歌漁翁得利該如何是好?
隻要安穩。
話說到這裡,祁敏之與墨浮的神采均已變了,愁眠等烏衣衛這些日子早籌辦了一大群鳳尾蝶,這時候便將籠子翻開放開了去,一時候隻見一大群胡蝶忽閃著翅膀,一齊飛向西遼,未幾時便將墨浮團團圍住,墨浮雖發覺不對,及時脫手射殺了一些胡蝶,但仍舊有很多的胡蝶圍在他身邊,翩躚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