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暐錦衣夜行，墮淚拜彆可足渾淩月。巨大的宮殿一時溫馨了下來，可足渾淩月坐在高處，摟著慕容衝，聽著遠處喧鬨，看著遠處火光，回想著往昔，手掌悄悄扣在他背上擊節，流著淚小聲唱到：“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本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

正說著，慕容暐跪了下來，對可足渾淩月哭道：“母親，要走一起走！”可足渾淩月擺擺手，情意已決。

“與慕容評同謀，逼死慕容恪，逼走慕容垂，使北燕自斷臂膀，你可曾悔怨過？”九歌緩緩問道。

駿馬日夜奔馳，慕容清河隻感覺耳邊風聲陣陣，俄然，一支羽箭破空而來，從一側擦肩而過。鄧羌策馬而來，率軍包抄了九歌四人。

鄧羌驚覺傷害，忙挽弓射出一箭打歪苻丕之矢，冇想始終是晚了一步，九歌肩頭中箭，滾入黃河當中。鄧羌勒馬想要痛斥苻丕之時，苻丕已帶人策頓時前，活捉清河公主和慕容衝。

九歌回身欲走，可足渾淩月看著她背影，如夢初醒般奔向前來，跪在九歌身後，拉著她的手對她說：“少師！少師！救救鳳凰！救救清河！沖弱無辜，罪不至死！若能救下他們，淩月來世當牛做馬，銜草結環以報！”

“慕容恪覬覦皇妃，不該殺嗎？慕容垂不敬先帝，不該殺嗎？天下之大，冇有他們匡扶社稷另有彆人！我為何要悔？大燕，不過是不利了些，才被你們這些惡毒之人算計！是我識人不明，錯把魚目當珍珠，錯信了慕容評；是我辨人無識，冇看破你的詭計狡計，錯信了你。”可足渾淩月吼怒著，“來人，來人！哀家這就命人殺了你！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可四下無人。宮人見鄴城已破，都逃命去了，九歌來太後宮殿之時，這北燕皇城當中，已是一片狼籍。

……

世人見狀，不得不對可足渾淩月另眼相看。年僅十歲的慕容衝見世人一片哀慼之色，心下懵懂，手持寶劍痛罵道：“都哭甚麼哭，且隨我一同殺將出去，打秦賊個落花流水！”可足渾淩月抱住他，心底俄然升騰起些懼意，怕等秦軍攻破皇宮來，慕容衝因出言不遜惹怒苻堅等人。

待坐定，可足渾淩月對世人說：“哀家錯信於人，乃至於家國顛覆，愧對先帝，列祖列宗。現在國將不國，哀家坐鎮宮中，拖住秦賊，將大燕江山拜托給諸位，還望眾卿看在先帝的份上，護送陛下返回龍城，以圖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