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堅一愣,好久說:“你退下罷。”思前想後,到底現在不是該挑明說這話的時候。
翌日下山,魚歌身著粗麻布衣裳頭戴鬥笠下山去,隻見山下有兵士拿著本身的畫像向百姓盤問,心底隻感覺奇特。藉著向老鄉討水喝的空檔,魚歌問道:“老伯,那畫上的人是犯了甚麼罪,竟惹得官爺們如此盤問?”
苟雲聞聲,掩口落淚隻顧點頭。苻堅笑了笑,朝苟雲招手道:“你過來……”
苟雲頓住腳步,心頭震顫,答:“雲兒不知。”苻堅聞聲她如是說,手指攥緊被子,骨節發白。不久,隻聽苟持續說道:“雲兒去稟告姨母表兄已醒轉……讓她不必擔憂……”說完,徑直走了出去。
“學不會吧?”方無衣走近,將手裡的水壺遞給魚歌,問道。
那老叟斜了一眼遠處的官兵,低聲道:“隻聽是通緝的要犯,我們這些布衣百姓那裡曉得是甚麼事?”魚歌想起之前刺向右肩的一箭,想起方寸先生說“現在的大秦改年更張,早已不是當初的大秦”,並叮嚀本身不準用本身之前的名字……但是她未婚的夫君是大秦的太子,她的好友是秦國的貴胄,她的父親是天子的親信……她魚歌是犯了甚麼罪,須得人派人來取她性命?
“你為何要拜我為師?”方無衣坐在石凳上,居高臨下看著台階下的魚歌。
方無衣見她冇點破,便也笑道:“男人、女人、白叟、孩童,就聲音而言,不管性彆脾氣春秋,千小我便有百般分歧,你若能學會如何節製本身的聲音,也算是一種本領。學會了這個,你在亂世當中,也算有一技傍身。”
魚歌反應不過來,“啊?”了一聲,回過神來時,方寸先生早已飄然不見。
“雲兒父母雖亡,但不時不敢忘姨母這些年的哺育教誨之恩。這些年來,姨母一向將雲兒當作親生女兒般,雲兒若不返來姨母跟前儘孝,隻怕爹爹泉下有知,也會見怪雲兒……”她返來時,在苟夫人麵前如是說,固然倒置不一,起碼苟夫人許她留了下來。而如何才氣在這王府站穩腳根,能依托的,唯有東海王府家主――苻堅。
另一邊,魚歌蹲在林子熟行裡拿著一支竹枝,聽著林子裡的鳥叫,心說:“我哪曉得那鳥兒再說甚麼?”想著歎了口氣,不由得泄氣,見方無衣由遠及近,魚歌隻端端方正坐在地上,學起鳥叫來。
苟雲也抹了抹淚,看向老叟,模糊記起他是苟家府上的家奴,因而道:“我離家時年紀尚小,很多事不記得了,但還記得老翁,老翁此次前來,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