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之前的語文詩句默寫填空題上，她筆正落在“莊生曉夢迷胡蝶”這一句上。現在看來，張榮榕已化成灰，本身能瞥見這統統，又是誰的認識？

一旁的陪侍有些奇特，問：“公子，我們就不去長安了嗎？”

她瞥見她宿世的身材化為灰燼，她瞥見她被盛在一個簡樸的盒子裡，色彩與這一尺見方的小空間很像。她瞥見他們給她籌辦了簡樸的葬禮，她瞥見高考報了誌願後全班拍畢業照，他們在她好朋友中間給她留了一個位置；她瞥見媽媽把高測驗卷燒給她，她瞥見媽媽在墓園裡哭著聲聲喚著她疇前的名字。她記得，她姓張，並不姓魚。

“不曉得。”

死士領命，卻犯了難。要曉得魚歌從城牆上跳下去的時候正值大雨，大雨過後水漲起來，誰曉得河裡會積些甚麼東西，會不會把人沉入水底。遑論找人，找魚都是個大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