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法屯兵數萬?他要乾甚麼?不平我兒要對我兒取而代之嗎?
宮女答:“回皇後孃娘,這……是雲妃所書。”
隻是現在政權初立,他苻堅向來神馳秦皇漢武之鼎盛。劉漢期間,漢帝主張儒法並用,對內以德,對外以法,德與法相輔相成,才締造了一個強大的帝國。現在此法亦可鑒戒。對內以德,對外以法,禮法並用。
強氏看著未涼的茶湯,對身邊的侍女道:“你公開裡去看看那位雲妃,提點她,讓她尋機遇來見我。”說著,起了身,由宮女扶著往回走,強氏聲聲道:“人,老了,老了。”也隻能從這些事裡尋尋樂子了。
長樂宮中,苟夫人成了苟太後,照理說強太後也成了太皇太後,兩人本是妯娌,現在都是上了年紀的人了,加上強氏子嗣悉數殘落,對苻堅構成不了甚麼威脅,故而苟太後便也常常與她來往,兩人聊以安慰。
苟太後聞聲這話,頓時麵色一變,仍舊強自平靜道:“這些都是流言,無據可查。我兒苻堅與清河王苻法雖非一母所出,但也是一起長大的兄弟。若他真能屯兵數萬人,那麼我兒苻堅自是曉得的。現在他們都大了,他們兄弟之間的事,我這個做長輩的也不好摻雜。”
苟雲唸完這小箋上的字,看那筆跡,跟疇前那人有七八分類似,看這文,也彷彿那人之手。可那人清楚已經死了,在新帝即位之前就死了,連骸骨都未曾尋著,遑論活在大家間?因而苟雲將小箋放在一旁,問:“這是誰寫的?”
想起魚小妹,強氏心底自是唏噓不已,如果冇有這一堆變故,隻怕這皇後該當是她,此時,也輪不上苟氏這般跟她說話了。
宮女答:“回皇後孃娘,這……是雲妃所書。”
宮中本沉寂,自是,那沉寂的後宮當中浮塵飛起,紛複混亂。
強氏佯裝不知她話裡有話,隻說:“雖說後宮不得乾政,但我們年紀大了,所說也無妨。前些日子宮外的夫人們進宮來看我,曾提及清河王屯兵數萬,想問mm可確有其事?”
“月洗高悟,露溥幽草,寶釵樓外秋深。土花沿翠,熒火墜牆陰。靜聽寒聲斷續,微韻轉、淒咽悲沉。爭求侶、殷勤勸織,促拂曉機心。兒時曾記得,呼燈灌穴,斂步隨音。任渾身花影,單獨追隨。攜向華堂戲鬥,亭台小、籠巧妝金。今休說,從渠床下,涼夜伴孤吟。”
強氏笑笑,說:“統統皆因故交而起,人都死了,還能掀起這般風波的也隻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