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正中間的,是太子殿下景玄默。景榮與熙華於兩側。
俄然一陣冷風自樹梢吹過,隻見熙華慢吞吞的走了過來,在紅豔的衣裳映托下,他像極了盛放著的曼珠沙華,“太子殿下,熙華餓了。”
此時,殿內的人都湧在殿門處,看向歌細黛。
酒杯在手,毒藥在酒中。
氛圍頃刻再度冷凝。
歌細黛將女子扶住,而那女子的身子向下滑,她實在扶不住,隻好將女子放在地上。那女子還是一口血噴了出來,死不瞑目。
連太子殿下的事也敢管?又是個不知死活的女子!心腸仁慈的永澤王已不忍直視的彆過甚。有景玄默的放縱,熙華一向對敢近他身的女子特彆狠。
“這些花銀子買來的女子,整齊不齊,讓皇侄見笑了。”景榮麵上帶笑,內心仇恨。勇敢的景玄默向來冇有來由的說一不二,他如果為穆盈討情,換來的隻會是熙華的鄙諷。他隻要忍了。
……我、說、不、得、對、她、胡、鬨。
“王爺何時這般苦衷敏感。”歌細黛淺笑,目光落在為她斟酒的女子臉上。三年不見,穆盈倒是有了幾分姿色。
畢竟這裡是閒清王府,景玄默卻肆意殛斃,是的,他很有底氣,很胸有成竹,纔會不把景榮放在眼裡,置景榮的顏麵不顧。通過王爺皇子們的反應,可見景玄默的冷酷、勇敢是他一貫的風格。但是,她想極力為景榮爭些麵子。
景榮的聲音自背後響起,視如草芥般的隨口道:“抬下去。”
“皇叔返來了?”景玄默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動聽平淡。
穆盈看向歌細黛時,眼睛裡的殺意,被拾階而上的景玄默不經意間掃到了。
“新來的?”一個魅惑的男聲響起,音量雖不高,卻足以將世人的視野引了去,是嬌軀斜臥依在太子身邊的熙華。
“唉……”她長長的一聲感喟。皇權要地,民氣難測,情麵冷酷,敵友難懂。她是深深曉得的。她覺得總有一片淨土吧,不吝憐憫相待,可也隻是她覺得吧。
“好輕功。”熙華輕捏著虎魄酒杯,慢吞吞的拾階而下。
隻見跪坐於景玄默矮幾前一個女子,身形顫抖,花容失容,一隻手懸在半空,可見這隻手是去拿酒壺。隻是一眨眼的工夫,她懸在半空中的手有一根手指已被削掉,腥紅的鮮血吃緊的滴向虎魄酒杯。
一波剛平,一波又起。
熙華走向歌細黛,將酒杯向前一送,魅惑至極的道:“抱愧得很,我不知你這麼……仁慈,這杯酒敬你,望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