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榮冇有問她為何說這番話,也冇有再持續看她眼底如何也化不開的寥寂與冷酷。他彷彿懂了,又彷彿不想去懂。就那樣跟著她看向玉輪,替她扣問:這六合之間,那邊是心的安設處?
“你身上另有彆的大疤?”景榮忽地從她手裡奪回了小瓷瓶,販子般的眉開眼笑,“如此說,冇有二十兩銀子,本王不賣。”
“也好,本王明日來取。”景榮風雅的把藥膏遞給她,說:“塗吧,早塗早好,免得過了最好時候,疤痕消不掉,怪本王賣假藥。”
“二十兩銀子成交。”既然王爺要玩,歌細黛便要作陪到底。
“甚麼樣的家事需求在夜間忙?”景榮很猜疑的盯著她,心底卻不免想更深的看看她到底有多淡定。
歌細黛甚麼也冇做,就那麼看著,因為她甚麼也做不了,她整小我怔住了。
“本王站得累了,累壞了本王嬌貴的身子你拿甚麼賠?”
歌細黛把雪玉膏拿在手裡,“它有何用?”
歌細黛微微一笑,問:“王爺來這裡做甚麼買賣?”
“哦?”歌細黛瞧著阿誰稱為‘雪玉膏’的小瓷瓶,驚奇於他很輕鬆的把銀子掛在嘴邊,彷彿他隻是貪財似的。貪財真是很好的假裝。
莫名的,她的鼻子一酸。
“你……”
歌細黛發覺到他的諦視,似是在打量,她微抬起視線,肅寂然迎上了他的目光。
景榮手托著下巴,扭頭瞧著坐他中間的歌細黛,一本端莊的說:“你如何不問本王來這裡做甚麼買賣?”
“它彷彿很不錯。”歌細黛立即就明白了。
八年了,再苦再疼都冇有流過淚。而現在,竟然有一個男人在為她疼為她流血。隻因為想讓她信賴他。她的眼眶濕了,越固執的心也越柔嫩。
歌細黛又疇昔了點。
“本王的獨家秘方。”景榮笑得很對勁。
半晌,景榮站起家,打著嗬欠,懶洋洋的道:“本王回府了,不必送了。”
而她又經曆過甚麼?他不由得獵奇。
圓月當空,夜色中的和順隨風一波一波的蕩了開去。
月色清清,月光幽幽。
歌細黛低頭一看,恰是芷風用鐵釘釘的。血跡已乾,印了很大一片。“藥膏十兩銀子成交,”她伸手扯了一下血衣,笑了笑,“戔戔小疤。”
不等歌細黛說話,景榮從懷裡取出一個小瓷瓶,說:“不是本王誇口,這個雪玉膏你花一萬兩銀子也買不到。”
景榮盤動手裡的玉石塊,吟吟笑了,他對她有了新的發明――彆人對她如何,好的,壞的,她都能接管,然後,加一個‘更’字,再對彆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