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昭於樂律一道,明顯是冇有天賦的,他跟著薑澈學了兩年琴,收成就是一曲磕磕絆絆的《長相守》,以及薑澈親手做的那張七絃琴。
“阿昭,你開府至今,我尚未登門拜訪過,擇日不如撞日,不知本日可否……”薑澈悠悠然說道,言語之間清楚冇給衛昭回絕的機遇。
“榮兒……”薑澈愣了愣,緩緩喚道。衛崇榮的眉眼不像衛昭,嘴巴和鼻子略微有幾分像,而最像的,倒是脾氣,他看著此時的衛崇榮,就跟看到幼時的衛昭普通無二。
衛昭不等薑澈把話說完,當即應道:“我身無差事,隨時都是有空的,隻要你偶然候,隨時能夠上門。”薑澈有話問他,他也有話要跟他說,一次說開了,倒也恰好。
驀地間,衛昭像是想到了甚麼,他麵上一紅,倉猝放開握著薑澈的手,想拿起放在桌上的手帕給薑澈裹住傷口,卻不謹慎碰翻了桌上放著的茶碗,打翻的茶水流過桌麵,一片狼籍。
薑澈把手放在琴上,悄悄撫過琴身,出言問道:“阿昭,這琴太舊了,做得也不好,我重新幫你做一張?”
薑澈看得出來,衛昭有話要問本身,便笑道:“阿昭,你去吧,我在這裡等你。”衛昭微服前來,多數也是尋醫的,他不問清楚環境,如何放心得下。
衛昭眉毛微挑,顯是不信薑澈的話,之前的小僮說了,端木先生在給病人診治,可不是在歡迎客人。再說先生回京一個多月了,真是上門拜訪的,早該來了,就像君情那樣,斷不會拖到現在。
不等衛昭開口,那小僮進屋了,恭敬道:“秦王殿下,先生請你出來。”說完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衛昭走到琴案前,伸手在琴絃上撥弄了兩下,久未調試的七絃琴收回世澀的聲音。
衛昭點頭,語氣很果斷地說道:“不要,榮兒聽到會笑話我的。”小時候,他常常練琴,身邊的宮人都是苦不堪言,能有多遠躲多遠,他對本身的琴技很有自知之明。
六歲那年偶爾聽過薑澈彈奏的一曲《長相守》,衛昭不知震驚了哪根心絃,俄然說要學琴。
薑澈怔住了,一言不發,似是冇想到衛昭會有此番行動。
衛崇榮歪著腦袋想了想,無法道:“我不曉得,爹爹不肯奉告我,你能幫我問問他嗎?”
衛昭冇有禁止他,隻安靜道:“阿澈,你曉得我為何會跟你學琴嗎?”
“哦。”薑澈幽幽歎了口氣,眼中憂色更濃。能讓衛昭主動前來求醫的病症,明顯是太醫搞不定的,會是甚麼呢,他越想越是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