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力道驚人的手臂撅住了他,像是暴怒的龍捲風,將他撞向樹乾、扔向空中。樹乾因為撞擊收回哢嚓哢嚓的斷裂聲,地上的碎石與枯葉飛揚起來。
安娜朝傑森淺笑,嘴角微微翹起,沿著曲折的弧度向兩邊扯破。冇有流血,也冇有呈現皮肉被扯開的場景呈現。她的嘴彷彿天生便是如許狹長而可駭,疇前小巧精美的嘴唇不過是高超的假裝。
“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路易斯朝傑森伸脫手去:“十字架借我用一下。”
安娜挽著傑森的手臂在樹林中緩緩踱步。
我倒但願他從速殺了我,路易斯吃力地想著,起碼能快點完事兒。
他冇有被殺死,但這場雙方麵的折磨也很快停止。
就像現在。
路易斯持續念著拉丁文,目光卻緊緊盯著安娜。冇有十字架在手,僅僅像現在如許凡是是冇法殺死惡魔的。他必須防備安娜反攻。困獸之鬥偶然也能夠很可駭。
路易斯第一時候采納了行動。他朝著那隻手臂應當在的位置開槍,緊接著反手用槍托狠砸。
但得先把麵前的事情處理。他想著,籌算將安娜的頭顱打爆。他宿世見過她剝人皮、撕扯人肉,當時便非常噁心,這一世更是對此深惡痛絕。
現在,安娜正趴在地上,姿式如同野獸伏地。她的衣服已經被燒燬,暴露了被燒傷的慘白軀體。她後背的燒傷正在逐步複原,但路易斯形成的燒傷卻仍舊閃現為玄色。她喘著粗氣,殘暴的金色眼睛盯著路易斯。她彷彿想將路易斯撕成碎片,可她不能轉動――銀彈穿透了她的手腕腳踝。
傑森喜好安娜,很喜好(固然冇到愛的程度),但也驚駭她。他問道:“我們是不是該歸去了?天很晚了,而你穿得並未幾。”
他絕望地等候死神來臨,但率先到來的不是死神、而是路易斯。
路易斯隻將重視力集合在安娜的爪子與嘴巴,想要結束對峙的局麵。當安娜將頭向後揚起、收回淒厲的吼怒時,路易斯將她甩向一邊,站了起來。在這以後,他才試圖去弄清剛纔產生了甚麼。
路易斯想要表示感激,但他一時候改不了刻薄的說話風俗。“如許好嗎?你但是每天回味和她擁抱接吻的滋味。彆奉告我因為她對你伸開血盆大口,以是大徹大悟,要幫我毀滅她了。”
“我冇戴。”傑森歉然地說:“安娜不喜好,以是……”
“鮮有暗中生物能在驅魔師麵前藏匿其險惡,除非是天國七君主來臨。”路易斯想起了這句話,但冇法細細揣摩。他瞥見安娜以膝蓋和肘部著力艱钜地爬開,姿式比最肮臟的毛蟲還丟臉;他想笑,但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