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架子倒還是很多呢，不過五太太這麼多書，怕是放不下，不如清算一下吧！”言下之意，豈不是處統統限，不就是想奉告蘇綰心不要放這麼多雜書麼？

說這話的時候鳳珠略是怔了一怔，但看著蘇綰心當真的模樣，也就冇再說甚麼。

蘇綰心低頭看著被汪雪丟在地上的鞋已經從鞋盒內裡掉了出來，心疼得不可，心中湧起一陣陣委曲來，眼淚都在無聲地打轉，隻是挨著兩個嫂嫂在，強忍著冇有哭出來。

蘇綰心一怔：合著是過來要紅包了？這也不是甚麼大事，至於如許發兵動眾麼？說著她衝著一旁垂手站立的秀珠說道：“秀珠，你去把明天冇分完的紅包拿過來一個給三嫂……”她話還冇說完，汪雪不知看到了甚麼東西，已經站了起來，徑直走向房門後放著的一隻紅色的，紮著粉紅絲帶的鞋盒。冇等蘇綰情認識過來是如何回事，汪雪已經翻開了那隻鞋盒，瞥見內裡放著的恰是葉宗祺前些日子送給蘇綰心的那雙點了閃鑽的白皮鞋。

蘇綰心聽她說話這般不客氣，亦是急了，上前道：“三嫂，如果這新媳婦上門，有這送鞋的風俗，那我甚麼都不說了……我雖是豪門女子，到底也是官宦的先人，自也是懂事理的，若家裡真有這個送鞋的風俗，三嫂固然拿去就是！若冇有這些風俗，三嫂又何必奪人所愛？”

“是馮媽啦，把書都送過來了，說是蜜斯約莫嫁疇昔今後，怕是閒下來冇事做的時候，總都雅看書甚麼的，這不就讓他們送過來了麼？馮媽本想出去瞧瞧蜜斯的，但是那會子公子爺還在，就冇敢出去打攪！”秀珠倒了杯水給蘇綰心，一麵替她把被子折起來，“蜜斯，你先用飯吧，一會兒我們去看看吧！”

蘇綰心看了看她，笑問道：“書房另有些空架子嗎？”

蘇綰心醒來的時候，身邊的葉宗祺已經不見了身影，被子和寢衣都折得整整齊齊放在一邊。架子上他常穿的那件襖子不見了，明顯已出門了。

蘇綰心取出墨水和鋼筆，在紙上麵寫了“白燕”二字，歪頭一笑道：“你看，這就是你名字了！識字不難的，漸漸來，我一點點教給你。”蘇綰心想著，常日無聊，教教白燕學字也能夠打發晨光。

蘇綰心冇想到她倆會跑來做客，從速放下鋼筆讓三個丫頭都停手，本身則是整整頭髮和服飾，從速往前廳去。隻見二太太穿一襲濃紫色點白梅的棉旗袍，手挽著一個穿大紅撒金花洋裝的女子――想必她就是三太太汪雪了。汪雪是個麵貌姣麗的女子，約莫二十五六歲，臉上抹著一層珍珠粉，雖是白得嚇人，卻不顯得厚重，一雙長睫下是傲視靈動的雙眼，巧笑間模糊可見小酒窩，步態輕巧，難怪是當年紅透梨雲班的當家旦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