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時嗆風，咳咳……阿染不必掛念。周夕，時候恰好，我們不如移步亭中，與世人一起玩耍，熱烈熱烈？”遲羽芳不敢再做膠葛，恐怕遲染再說出甚麼話來，隻好從速地轉移話題。

“本來如此！多謝指導……還問文友姓名？”

遲染固然已經心動，但還是感覺需求歸去與柳娘子稍作籌議，是以點點頭：“好，我考慮幾日，多謝斑斕。”

“辭藻句法如有不敷邃密之處，還望柳娘子直說。”周夕腔調和人一樣平直，施禮卻很恭敬。

遲染接過來，瀏覽一遍，終究明白為甚麼周夕要問辭藻之事了。周夕精於論理，辭藻不精，為此一向以來力求做到辭藻句法上乘，恰好事與願違。文章中的觀點，鞭辟入裡，說實際事入木三分。而一些決計的潤色，反而成為累墜：

“那裡那裡，阿染這話說得確切早了。”遲羽芳話有謙善，神采間卻毫不思疑本身秋試會中，嘴角是粉飾不住的笑意，又不甘心腸問：

你纔有病，你百口有病！遲羽芳方纔就龜裂的精英賢才麵具臉，更加有變黑的趨勢，不過還是死力保持著淺笑：

柳娘子本名是柳鶯，可惜她柳娘子的名號早就傳遍了淩朝都城，本名反而冇人叫了。“娘子”是淩朝一個半高不低的文官職位，柳娘子暮年任過這一職位，厥後辭去了官職用心研討學問……兼之教誨小遲染。職位是不任了，稱呼可貴順耳順口，就一向作為尊稱持續至今。

不過這句常理，卻也解開了遲染的迷惑――亡羊補牢，為時雖晚，不得不補。就算現在統統是夢幻，遲染也不能不為這一場夢幻搏一把。這重來的一世……是夢是真又何妨？不管如何，她不求繁華繁華，但求了結遺憾。

“既然看了，我便直說了――周夕所長，在治事不在詩文。以是這當中偶爾的浮藻潤色，反而顯很多餘。為何不直接行鋒利文風？”

“說得好，確切如此。為時雖晚，不得不補……想來人間事大略如此。我幼年未曾習書，到了年長，都勸我過了發矇的時候也就算了。如果遵循亡羊補牢的事理，我這也算是不得不補的成果。”周夕順手又給本身倒一杯茶，“本日碰到阿染當真是一大收成……阿染可有興趣以茶代酒乾一杯？”

碧江亭名為亭，實際上倒是幾經擴建，非常寬廣，有如水榭。瞥見亭中依著幾張石桌圍坐的青年女子，遲染十清楚白地曉得她們當中很多人在短短幾年以後，不管感化是正麵與負麵，都會成為影響淩朝國政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