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錯。”戚悅點點頭。所謂的老虎帳，是這個挽救練習營的分彆。在這個練習營裡，剛出去的新學員和老學員會分開，一個叫新虎帳一個叫老虎帳，兩個營練習的內容稍有分歧，新虎帳裡的學員學上兩個月，就會進入老虎帳。兩個營加起來的學員有三四十人，男女都有。戚悅到這裡才一個月不到，天然還在新虎帳中。這時候固然是兩人初度的交集，但戚悅並不奇特孫曉暉早就曉得她的名字，他厥後奉告她，她剛來冇多久，他就重視到她了。

她的眼神一片昏黃，視野飄忽不定，手指卻有一下冇一下的在手機上按著甚麼，螢幕上垂垂呈現一串數字。她打得有些吃力，本身的手指彷彿不受節製般，偶然候她會停下眯起眼看看有冇有打錯，即便如此艱钜，終究她還是順利完成了――那是她從小記到大的號碼，從三歲起，記了整整二十年，早已滾瓜爛熟。

孫曉暉，年青了五歲的孫曉暉。

很快那人腳步停下，戚悅也被放了下來。在那人的幫忙下，她靠坐在一棵大樹下，富強的樹葉掩蔽了隆冬的烈陽，頭昏目炫的感受垂垂減退。

“喂，哪位？”

戚悅緩緩吐出口濁氣，關於孫曉暉的事，她已經想清楚，並下定了決計，隻是要如何分開這個練習營，她還要再好好思慮一番。

戚悅垂下視野，忍著額頭的劇痛。

睫毛微顫，戚悅展開雙眼。

完成號碼輸入的事情以後，女子像是脫力般癱軟在灰撲撲的水泥地上，她腦袋緊貼涼颼颼的空中，側著臉看著麵前緊緊抓著的手機，好半天賦終究顫抖著按下撥出鍵。

戚悅苦笑了一下。她很清楚，她並不愛他，究竟上，他是她墮入深淵的引.誘者，不是他，她不會有身流產，也不會吸.毒上癮，實在她是應當恨他的。隻是那些事說到底也有她自作自受的成分，而在離家的那些日子裡，毒.品和他是她獨一的依靠，那五年裡，他護著她，替她清算招惹她的人，讓她過上相對安然的餬口，她又哪來的態度去恨他？

戚悅眯起眼迎著陽光去看趕來的女人，好一會兒她才認出來，這個女人叫鄒佳，是當時候她被送去的挽救練習營的餬口教員兼校醫，已婚，家裡有個上小學的不費心兒子，這導致她老是擺著一副統統人都欠了她一百萬的晚.娘臉。

女子仍然冇吭聲，隻是眯著的眼中早已經落下滾燙的淚珠。

手機很快接通，女子躺在涼颼颼的地上，在drug持續感化下的腦筋彷彿略微復甦了一些，嘟嘟聲響以後的阿誰渾厚男聲傳入她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