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夫人相互笑睇著對方，嫻妃亦是寂靜了一會兒，長緩了口氣，不再理睬二人的心機，看向蘇妤淺淺一笑，兀自道：“蘇貴嬪免禮吧。”

“章悅夫人。”蘇妤擱下碗筷，冷涔涔笑著，一改方纔的恭敬之相，“夫人說臣妾傷害皇裔……那是陛下定的罪名臣妾無話可辯。但棄婦二字還不需夫人來講，臣妾畢竟還是一宮主位，陛下還冇將臣妾廢入冷宮。”

蘇妤感覺內心一陣發悶，輕緩了口氣，還是斂衣拜了下去，卻隻是道了一句：“佳瑜夫人大安。”

“夫人……”看蘇妤平靜如常，嫻妃心中愈發慌了，忐忑不安地看向佳瑜夫人，垂下羽睫溫聲勸道：“夫人，臣妾宮中隨居的兩位嬪妃是親王送出去的人，遵規守矩，夫人如若想讓嬪妃侍膳……她們大抵更加合適。畢竟蘇貴嬪……”

“嫻妃mm這話就錯了。”葉景秋猶自笑睇著佳瑜夫人，緩緩道，“她是一宮主位，可本宮執掌著鳳印，佳瑜夫人住著長秋宮。指不定今後誰就是皇後，傳她來侍個膳又如何？”說著笑意蔑然，“再說，即便誰也不是皇後，本宮與佳瑜夫人也都位居正一品夫人。”

天子曉得這幾日都是他往霽顏宮送東西、目下也是剛從霽顏宮出來，微一挑眉，問他：“如何了？”

天子的麵色這才和緩了些許，又睇向葉景秋，口氣淡泊：“朕都冇說她是棄婦，輪獲得你來講？”

竇綰暗驚，躬身一福，緩緩回道：“陛下曲解了。實是貴嬪遣了人來長秋宮稟說病已病癒、明日便可來長秋宮晨省，臣妾才曉得此事。”

“誰要掌摑貴嬪？”帶著多少慍意的聲音冷酷傳來，聽得幾人都有一顫，各自起家見禮。

換言之，除卻這個佳瑜夫人算是明媒正娶出去、且差一點當了皇後的，餘下二人，都是她昔日的隨嫁媵妾。

一旁的嫻妃從見到蘇妤進殿時就心中一震。她傳聞佳瑜夫人傳了低位的嬪妃來侍膳，雖也是道理當中的事，卻忍不住猜想佳瑜夫人傳的是誰。

“甚麼？！”天子微怔。冇想到佳瑜夫人會來這出，這不是明擺著給蘇妤都雅麼？

蘇妤淺抿著笑意，垂眸應了聲“諾”。便自如地走上前去，執了碗筷起來。

她在宮裡的職位委實和棄婦差未幾，蘇妤確切心知肚明，但目下被她當著麵諷刺不管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淡瞧著她，銜笑道：“臣妾是如何的職位？臣妾也是陛下親封的正四品貴嬪。若不然章悅夫人感覺如何呢，請夫人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