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時,賀雪落巴巴地拖住穆清瑤的衣襬:“姐,你不會也不管我了吧,你能不能不走,我驚駭。”
賀相的眼眶也是濕濕的,無法地拍著穆清瑤的背:“瑤兒,聽話……”
賀雪落說著,哽咽起來,如許的她,看起來楚楚不幸,斂去了放肆氣勢的賀雪落,顯得荏弱而又稚嫩,到底才十八歲,放在宿世,還是上高中的年紀,不過是個走偏了路的出錯少女罷了。
穆清瑤震住,不知如何纔好。
“娘,爹當初究竟犯了甚麼錯,讓您還懷著身孕非分開他不成?”穆清瑤不解道。
穆夫人再也冇忍住,眼淚也下來了,卻倔強道:“冇甚麼諒解不諒解的,他有妻,我有夫,都各自主室了,另有牽牽絆絆做甚麼?”
“小……姐……”老管家頓時眼睛就濕了,上前來給賀雪落施禮,賀雪落冷喝道:“門房呢?都偷懶去了麼?容叔,你該好好整飭整飭了,如何越來越不象話了,爹但是當朝丞相,府門前這般蕭瑟,象甚麼話?”
“下月初四,他就要被問斬了,你還不承認他是我爹,你是想我一輩子遺憾麼?”穆清瑤幽幽然說道。
賀家大少奶奶卻冷冷地瞪著她:“世子妃不是跟她是死敵麼?如何現在又變成姐倆好了?賀家大半就是她鬨的,若不是她,爹又如何會獲咎晉王,娘又如何會瘋了,她愛進門不進門,不出去我先走了,還一屋子的事要忙呢,誰有閒工夫管她這個惹事精。”
穆清瑤內心有了主張,不再說話,拉著賀雪落往外走。
老管家第一眼還冇認出賀雪落來,之前的賀雪落唇紅齒白,容顏素淨,而現在,皮膚臘黃,眼神暗淡,清臒枯蒿,若非眉眼還冇變,幾近判若兩人。
“太子妃殿下,您今兒如何台端光臨舍間了?”
“不是的,他不成能會屈就於天子阿誰賤人,以他的性子,他會寧死而不平。”穆夫人斬釘截鐵道。
“但是爹,我不甘心,你記得我跟你說的話嗎?不管甚麼時候,都不能認罪,我們認,記著了嗎?”穆清瑤象個不講理的孩子,底子不肯聽賀相的解釋,拽住他就往外拖。
穆夫人眼裡暴露仇恨之色來:“他太蠢了,太蠢了。”
娘,你當年勢實有多少尋求者啊,北靖侯,穆將軍,賀相,傳聞另有晉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