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侍德將遺書按著本來的印子摺疊一新，放入了方纔的信封當中，又將火漆重新封好，蹙眉思慮了下道：“你先歸去，好生照看柔嬪，咱家自會晤機行事。”

束悅寧嚇得連連退後幾步，蹙眉道：“走開走開……柔嬪你胡說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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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嬪……柔嬪？”

兩人正說著，俄然聽小寺人在門外敲了三聲，稟道：“嚴公公，皇上要您頓時陪他去皓月軒走一趟。”

酷刑、小產、失血過量、驚嚇……兩月不見,她竟然已被折磨成瞭如許！

永樂宮北門冷巷，一個頎長的身影隱在暗影之下，不遠處一個老寺人手執一盞暗淡的宮燈，從拐彎處緩緩而來。

皇後一邊哭，一邊自責道：“都是臣妾的錯，是臣妾當日一時胡塗，記錯了柔嬪的月信，是臣妾害了她……”皇後說罷，撲通一聲跪在了趙辰南麵前：“皇上……”

次日一早，未及卯時，嚴侍德剛奉侍完趙辰南穿衣洗漱，便有人來報小柳子在他常日歇息的偏廳等他。

“皇上……慢些走……”嚴侍德從身後踩著碎步跟過來，一起跑至趙辰南身後，躬身道：“夜裡風涼，皇上還是披上……”

“實不相瞞，長輩傾慕柔嬪主子，懇請衛公公施以援手。”杜雲澤安然開口，臉上毫無半點諱飾之色。

葉芷惠站在原地，臉上神采並不天然，從方纔皇後帶著天子直闖永樂宮開端，她的神采都一向是陰沉的，暗害龍裔，雖是偶然之失，畢竟這罪是坐實了。

“甚麼？”小柳子一雙眼瞪的足有銅鈴大，怪不得剛纔那衣褲上竟滿是黑烏烏的血跡，：“莫非？”他不成置信的問了聲。

“主子不敢擅自翻開，便冇有拆封，隻從柔嬪的房裡找了幾本常日葉美人謄抄的經籍來。”小柳子從袖中將經籍拿出來。

衛來福接過杜雲澤手中的瓷瓶，眼神略帶蒼茫的掃了他一眼。

三人神采皆是一驚，束悅寧從地上起家，指著林語箏問杜雲澤道：“杜太醫？你說柔嬪失心瘋又犯了？”

春雨春雪從兩個寺人手中接過如落葉般的林語箏，各自潸然淚下。隻要小柳子機靈的從袖中拿出幾兩銀子，遞給那兩個將林語箏送回的小寺人，小聲刺探道：“小陸子，太後孃娘如何說？”

儲秀宮皓月軒，傳聞有人去找了趙辰南，想要替林語箏洗脫罪名，皇後和太後的鳳駕也早早的到了，兩人各自領著好幾個主子，在葉心儀的靈堂門口盤桓了很久，還是皇後先開口道：“太後孃娘精力頭兒真足。一夜辛苦，倒不顯半分倦色，這麼早就來送葉美人一程？她泉下有知，必然戴德戴德。” 太後葉芷惠也不是善主兒，隻冷著臉道：“葉美人如何說也是哀家的親侄女，她這麼不明不白地去了，哀家天然肉痛。倒是不在宮裡這麼些光陰，更加感覺這裡烏煙瘴氣起來，也不知皇後的精力量力都落在何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