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臘月二十六,趙辰南便不再上朝了,本年過年還是按著常例,由皇後束悅寧籌辦,說白了,也不過就是動動嘴皮子的事,底下都有人各自號召著。
“嗯?”林語箏抬眸,瞥見趙辰南正凝著她,她複又低下頭。
各宮各殿也可去內宮局領些過年的吃用返來,趙辰南坐在禦案錢,看著長長的禮單發怵,挑眉問嚴侍德道:“你說這過年了,朕如何感覺比平時還忙,這麼多的東西,隨便往國庫裡塞就是,朕就算看清楚了,也不會去盤點。”
“嬪妾……”林語箏勾勾嘴唇,壯膽道:“嬪妾想為皇上磨墨,就像官方的伉儷普通,我磨墨來你寫字。”林語箏臉上帶著期翼,全然不似作假。
第一零四章
林語箏又道:“昨日蔣容華遭此大難,嬪妾還覺得是有人用心而為之,卻不想回昨日回夕陽齋以後,才發明本來嬪妾一向喝著的湯藥,味道有些奇特,嬪妾隻抿了兩口,便停了下來,適逢昨夜董太醫不值夜,便讓陸太醫過來看了看,卻發明那晚湯藥並非夕陽齋之物。而是杜太醫開給蔣容華的那一副。”
“嬪妾給皇上存候。”林語箏步入禦書房,抬眸略微看了一眼坐在龍案前批閱奏章的趙辰南。
董必善放寫好方劑,羊毫還未放穩,聽趙辰南如此一問,道是嚇了一跳,忙道:“是有這麼一回事,不過昨日蔣容華喝的那碗藥已經冇了,也無從查實,也許正如柔容華所言也未可知。”董必善不愧為老狐狸,一番答覆又是滴水不漏,他昨日一早就回府了,一時倒還弄不清這柔容華葫蘆裡賣的甚麼藥,好好的把本身牽涉出去,還當真對那杜雲澤一往情深。
不過暗害蔣容華的罪,終究冇有讓梁昭容來揹負,趙辰南也算念些舊情的人,遵循妃子的份例,安葬了蔣容華與梁昭容,隻可惜,好好的一個過年的風景,皇宮竟然辦了兩場喪事。
“愛妃方纔在想甚麼?”趙辰南問她。
“愛妃何必自責,不知者無罪。”趙辰南頓了頓,又道,“你是如何曉得,是有人用心將你與蔣容華的藥偷換了呢?”
林語箏頓了頓,又道:“嬪妾想來害怕湯藥苦口,宮女們就算端了來,嬪妾也會想著體例遲延時候,昨日又因困的很,起的晚,那晚湯藥便一向擱著,嬪妾一想到,若不是本身不定時服藥,又如何會扳連到蔣容華,一想到此處,嬪妾就生不如死。”
趙辰南微微一笑,伸手撫了撫林語箏的臉頰道:“愛妃真是更加善解人意了。”林語箏自不敢多言,隻恭敬的侯在一旁,看著趙辰南將那封手劄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