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暮陽頓時擱筆,啪的一聲擱下,斜眼瞧了顧元微一眼,便扭身走了開去,“你若真要攜美同遊,我又能如何?”
金鴻收了笑,溫和道,“我承諾過阿景,待身子好了,就陪他看看這大錦的名川江山。”
“那,你等候麼?”
喬暮陽被夏侯流雲這話窘得,立即以添水為由,逃了出去。
隔日一早,顧元微與喬暮陽一同用過早點,向沈墨問安以後,便帶著七八個侍從,一副紈絝女兒出門賞遊的模樣,出城踏青去了。
至於那莫名的親熱,顧元微倒是不懂了。但這涓滴不影響她此時絕好的表情,豪放地登上馬背,揚鞭而去。
夏侯流雲終究在消逝了兩個多月以後,登了顧家大門。
顧元微佯裝不滿地哼了聲,“我夫郎的字再好,其墨寶也不送人。”
“我隻但願她的後代,不會成為第二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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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一個令顧元微感覺血緣奇妙的人,隱王之女明顯流落官方十五年,明顯病瘦得看不出本來模樣,但是,她彷彿模糊從她身上讀到了一種上位之人特有的尊容氣度。
“阿鴻,她,是嗎?”
顧元微牽著馬,望著那輛半舊的馬車,絕塵而去。
“可惜,我冇法把他們的虔誠一併送給她。阿景!”
喬暮陽趁著蘸墨的時候,昂首看了顧元微一眼,含笑道,“說了甚麼,看你歡暢的?”
“笑甚麼?”喬暮陽抽暇抬眸瞥了顧元微一眼。
“也冇甚麼,明日我們出門踏青去,如何?”
清越的笑聲,消逝在灰塵飛揚間。
金鴻不由再笑出聲,“此生,能遇阿景,又與啟年瞭解,也無憾了。”說著,伸手悄悄握住顧元微的手,“啟年,鴻姐願你平生安好。”她對她是不陌生的,這些日子,阿景在她耳邊嘮叨地最多的,便是這個顧大蜜斯。說她豁達,說她仁慈,說她風騷,說她善文,說她好琴......說得顧大蜜斯都在她腦筋裡都活了起來。本日一見,更加不覺陌生,彷彿冥冥當中,她的死裡逃生,是為了與她相遇,一笑泯恩仇,讓她苦苦壓抑的憤懣,化解在她一樣感受迷惑又難掩靠近的眸中。
夏侯流雲兩眼放光地接過冊子,翻開一看,頓時癟嘴道,“你說你丟人不丟人,這字寫得還冇你夫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