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麼一上午的事情,這局勢竟然產生了翻天覆地的竄改。
剛進屋子,便聞聲穀雨報導:“福晉,佟將軍來信了。”
禦膳是這天底下最難下嚥的食品,這是不管哪輩子的清雅,都明顯白白的一個事理。
這話一出,就連他身後的梁九功都有那麼一刹時張大了嘴,不敢置信,過了一會兒,才規複了常態,隻是他那拿著筷子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我隻想和你在一起,如果日日要和那三宮六院爭寵,那皇後,當著又有甚麼意義。於我而言,統統不過是浮名罷了。”
梁九功看了看手裡的小白瓷瓶兒,緊了緊手,打前幾年開端,九福晉便年年給他配藥了,現在他已經好了很多。
康熙爺一怔,驀地想起了他短命過的那麼多孩子,擺了擺手,罷了,統統都還是未知數呢。
九阿哥聞言看了清雅一眼,衝著她笑了笑,表示同意她的說法。阿誰位置,誰想要誰要去,他可不想蹚渾水。
康熙爺見這二人油鹽不進,有些不悅的端起茶盞兒,涑了涑口。
行至乾清宮拐角處,清雅俄然住了腳,從袖袋裡舀出一瓶藥酒兒,遞給梁九功道:“清雅想著這又將近入冬了,公公的腰腿怕是又要不適了,便提早給配好了藥,今兒個事情多,差點兒就健忘了。公公先用著,如果不敷了,差個小寺人來講說,清雅再給您配。”
比及二人坐上了回府的馬車,清雅與九阿哥的確就要癱軟在那馬車座兒上。
清雅一愣,細心的看了看九阿哥的臉,隻見他還是彎著那一雙大大的桃花眼,眼神清澈非常,涓滴冇有貪婪之色,倒是當真非常。
康熙爺擯退了那些巴巴的欲要上前服侍的寺人宮女,僅留下了梁九功,在一旁替他夾著菜兒,這滿桌子的山珍海味,看在清雅眼裡卻半點食慾全無,她可算是明白梁九功說的讓她忍了。隻是可惜了,老頭子健忘了,她佟佳?清雅向來就不是一個會忍的人。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這不必然就是甚麼功德情。
說著,他又撇了清雅一眼,“但是現在看來,胤禟夾給我的這肉丸子,倒是彆有一番風味啊!清雅你說是不是?”
這當真是夢麼?怕是每一個爭皇位爭得頭破血流的人,做了這麼夢,也不由得膽怯。
今兒在宮裡頭的愁悶和倒黴都一掃而空。
看著清雅伉儷二人都不動筷子,康熙爺抿了抿嘴,將手裡的湯勺一擱,清了清嗓子,緩緩地說道:“朕比來做了一個夢,夢見數百年以後,一群洋毛子拿著洋槍洋炮衝進了都城,這天下便不再是愛新覺羅的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