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一聽，忙不迭的退了出去。

清雅悄悄地跪在乾清宮門口的石板上，等待著皇上的召見。仲春天雖已轉暖，但那石板還是又冷又硬，磕得人腿疼。想她進宮第一天，便與九阿哥狠狠的打了一架，被罰跪在這裡，現在怕是她進宮的最後一天，她還是跪在這裡，隻不過祈求一死。

不管如何磨蹭，該麵對的老是要麵對的。

梁九功看著麵前倔強的孩子，搖了點頭，輕歎了口氣。對於佟家的人，皇上老是比待凡人要耐煩一些。如果其彆人在這裡以跪相逼，早就拖下去痛打三十大板了。

清雅一愣，本來這件事皇上早就曉得了，竟然有冇有獎懲他們，這是為何？她可不信皇上是為了彌補甚麼虧欠。

她艱钜的轉了轉頭，瞄了站在桌子前麵的康熙爺一眼。隻見他正悄悄地望著側麵牆上掛的一副寒梅圖，眼神充滿了記念，剛纔那嚴肅的氣勢一下子消逝得無影無蹤了，這個時候的他，看起來不過是一個淺顯男人罷了。

清雅滿身一僵，這是甚麼意義？寶珠可不是她額孃的名諱？照說皇上與她額娘獨一的交集應當是十三阿哥生母敏嬪纔對，如何聽皇上這話，兩人竟是非常熟絡的。她俄然想起了之前在佟府裡關於她和介福出身的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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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未幾會裡屋裡便傳來了皇上的呼喚聲：“梁九功，帶他出去罷。”

“你倒是個孝敬的”，康熙爺歎了口氣，揮了揮手，“罷了，你就死在葛爾丹疆場上吧。”

“清雅現在也是皇上親口承認了的八旗好男兒。臣女上馬可百步穿楊，上馬可力戰群雄，且非論心霸術略，單論武力，便可踏萬人之上。如此良將，皇上怎可錯過，這是臣女必須出征的來由之一。”清雅說著，氣勢全開，字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皇上，清雅自請出征葛爾丹。”清雅儘力的平複了下剛進門時便得有些短促的呼吸，跪倒在地，剛毅的說道。清脆的聲音在這偌大的閣子裡激起了反響。

剛纔的那股子平和，竟像是錯覺一樣，一刹時就消逝不見了。他還是那高高在上的帝王。

“其二，皇上虧欠臣女很多。現在臣女這般模樣，全拜皇上所賜。”清雅拍了拍本身光溜溜的腦門，滑頭的說道。既然皇上情願聽她解釋，那便是說出征也並不是全然不成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