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的臉上寫滿了氣憤，迎春披頭披髮的，顯得有些癡傻，而惜春則紅著眼，坐在那邊一言不發。

探春笑了笑，“園子和地步鋪子都賣光了，就省著兩個府宅呢，老太太那麼要臉麵的人，如何捨得賣，天然是先賣孫女了。”

“你如何來了，又想惹著你額娘掉眼淚麼？”九阿哥皺了皺眉，又有些欣喜的問道，實在他們在宮中已經告過彆了。

黛玉拿著帕子擦了擦眼，“也就是本年初的事情，簡親王世子跟我們爺提過，說是想讓迎春姐姐進府做側福晉，我瞧著我們姐妹如何著也不能去給人家做小，也冇臉提。再厥後便聽聞定下了孫家……”

這扒開人群一看，那架式當真是嚇人！

之前就聽蛐蛐開打趣說，阿濟喜好上了迎春，清雅還當是開打趣，現在聽黛玉這麼一說，竟然當真有這事。迎春固然名義上說是出高傲師，但是到底不過是個庶出的包衣人家的女兒，連大選都不能插手，阿濟既然要說迎她做側福晉，那當真是打心眼裡喜好了，不然不會去請這個旨。

那屋子裡坐滿了人，黛玉坐在長官上抽泣著，現在眼睛都腫得更那核桃似的了，明顯已經哭了好一會兒。

清雅想著要管這事，一來也是那紅樓裡的故事到底讓她唏噓不已，二來且非論人家做事如何不刻薄，那三春到底是黛玉遠親的姐妹兒，如果讓她們都落火坑裡了，保不齊就有那起子人說混話，傷了黛玉的心。

探春見大師夥不說話，站起家來哭道：“她們王家人，這是要將我們往火坑裡頭推啊。她做甚麼不好，放利子錢也就算了，還侯了心，硬是替那麼多達官朱紫府裡頭放貸從中抽利，這下好了，她是一口氣上不來死了，可那些人哪個不是咬人的狼，這是等著我們家賣屋子賣地還錢呐！”

聽聞阿濟待她甚好，固然主母難堪，但是見她性子綿軟，又冇有孃家支撐，多少還要看著黛玉的麵子，日子倒也過得安穩。

這烏七八糟的，說甚麼的都有，清雅聽著煩心，便繞了道，與九阿哥直奔蛐蛐府裡頭去。

清雅一聽，皺了皺眉頭，這賈府到底欠了多少錢啊？先頭裡大手大腳的費錢，怕是就年年都冇有節餘，厥後又蓋了那麼大的園子，還了黛玉的嫁奩，再厥後卻又被騙了錢，怕是當真是走投無路了。

固然清雅冇有說，他倒是曉得的，小時候有一段光陰，他們姐弟倆相依為命，過得極其艱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