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看到兒子雙目腐敗郎朗,炯炯有神,冇有一絲妖邪附體的妖異之色,頓時老懷大慰,笑著問道:“安然,娘尋你不著,便過來了,這字寫得很不錯,是誰教你寫的?”
不是親眼所見,她冇法信賴,麵前這已具一分顏體氣韻的字會是自家兒子所寫。
隻見自家兒子閉著眼睛靠在牆壁上,呼呼大睡著。
隻是陳父歸天得早,梁氏孃家那邊家道又早已中落,得不到無依托,一家兩口母子之間相依為命,生存極是艱钜,溫飽尚且勉強保持,如何有錢進學。
她躲在一棵大樹前麵,等了一會不見自家兒子出來,緊緊手中的扁擔,儘量放輕手腳,提心吊膽的往廟裡走去。
“是啊,聶姐姐不但字寫得好,學問也很高,安然感覺書塾裡的6先生都比不上。”安然毫不躊躇的答道,“安然現在已經讀完《百家姓》《三字經》和《千字文》,聶姐姐說安然讀書讀得好,很快就能學《論語》了。”
“是哪位聶姐姐這般好學問?”梁氏趕緊問道,她對自家兒子竟然在短短的一兩個月內讀完《百家姓》《三字經》和《千字文》感到詫異,但對那聶姐姐更加獵奇。
而梁氏本身,固然讀書識字,但一天到晚忙著活計,冇有閒暇來教兒子,見兒子喜好讀書能長進,內心歡暢,但也隻能聽任自流。
當初聶小倩囑托買來的筆墨紙硯,現在是他在利用。
有聶小倩手把手教誨,他更是在夢中練習了千百遍,固然夢非常忘七分,但潛認識裡他對寫字已經有了心得。那一分字意更是彷彿已然深切骨髓。
安然的母親梁氏看到他睡醒後先是呆,然後拿出來不曉得甚麼時候買的筆墨紙硯開端寫字,驚奇之下。她忍不住靠近了去看。
直到客歲兒子不測獲得一大筆贈銀,她纔在內心做著籌算,估計著再過上一兩年,等風頭疇昔了,兒子年紀也大些,更懂事了,便送他進村裡的私塾讀上幾年。
又因為紙張很貴,以是他在練字前還是風俗於先在心中揣摩字的架構。筆劃的走勢以及字的筆意,以是一旦落筆便是有如行雲流水,毫無滯澀,流利之極。
看那去處,是去穀娘廟的山路,她便知自家兒子這是要去穀娘廟了。
不曉得母親就在門外看著的安然,一夢醒來,揉揉眼睛,靠著牆壁回想了約莫一炷香的時候。待得想起來夢境裡生的統統,便從背後取出來一個帶著木板的木架子和筆墨紙硯。
笑罵了一句,放心很多的梁氏,心中疑慮實在並未全去,是以她冇有當即喚醒安然,而是守在門外,等安然天然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