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風本勝千釀酒,寧心安神得長生。
“穀娘,稻香廟的神是穀娘?”
聶小倩在人出去之前先一步避回到了神像裡。
本來對於潔淨衛生一事,她是隻要揮一揮衣袖就完事了的,現在身輕形弱,揮一揮衣袖,連微塵都帶不起來一粒。
迷惑間,小童牧牛圖又是一變,變回了稻香廟裡。
神壇上青煙環繞,穀孃的神像還是本來的泥塑木雕,臉孔機器恍惚,毫無活力,又那裡有半分與她類似之處。
聶小倩悄悄探出頭去,卻看到一個眼熟的身影拿著一把鬆枝,在給稻香廟打掃衛生。
氣味綿綿的,大有一睡睡過滄海桑田天荒地老的勢頭。
對此,聶小倩感到略有些奇特。
稻香廟,稻香廟,聶小倩還記得安然當時說他住在山那邊的稻香村裡,本來這就是稻香廟的來源。
聶小倩的確是有生前遺言,也有冤情未了,另有很多事情等著去做,但這些事情都不是小牧童安然所能幫得上忙的,即便他情願幫手。
她轉頭去看安然,看到安然靠著牆壁,纏綿在炭火旁睡著了。
聶小倩如許想著,隨即莞爾一笑,她彷彿冇給人托過夢,那麼題目來了,就算是想要托夢,可到底如何做才氣托夢呢?
夢境裡的安然又說話了,對著穀孃的神像在說話:“神仙姐姐,本來你就是穀娘啊。”
“香能定魂養神,靜坐,有攝生健體之服從,難怪前人都喜好焚香靜坐。就連蘇東坡,也要歎一句,焚香靜坐的豐腴光陰。”
而安然,已經不見了,嗯,精確說來,安然不是不見了,而是夢境中的安然不見了。
焚香靜坐氣氤氳,散馥還如一碩人。
聶小倩正想著內裡的究竟會是誰,內裡傳來簌簌的雜音。
小牧童安然當時但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來著,很傻很天真的模樣,小半年冇見,看起來長大了一些。
來人聲音稚嫩,顯現春秋不大,彷彿另有幾分耳熟,“安然”二字就更熟諳了。
實際裡,他還在甜睡中,鼾聲細細。
既然實際裡冇法交換,那麼在夢中呢,鬼但是有托夢一說的。
青煙嫋嫋升起,環繞其上,披收回很好聞的香火氣。
按照傳言,鬼如果有甚麼生前遺言未了,或者有甚麼冤情未解,想要來個了斷,可普通人看不見鬼,鬼就更難與人交換了。
不被人看得見,接下來聶小倩又嘗試著與安然說話,但安然也是一副冇有聽到的模樣。
聶小倩滿心不解,就想要找安然問個明白。隻是她才方纔要說話,麵前的氣象一下子分崩離析,夢境破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