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進得廟來,感受廟裡冷僻得很,不是太舒暢。
既然是幫手,就不無能坐著,他想想,轉頭便出了廟,再返來時手裡多了幾把鬆枝。
看著三縷青煙,嫋嫋升起,聞著淡淡的香火味,靠著和緩的熱炭氣味,鬆弛下來纏綿了身子的安然,隻覺彷彿浸泡在溫泉裡,舒暢得不知不覺就合上了眼睛。
而比來一段時候,正值春耕農忙時分,地步裡忙都忙不過來,因而這月朔十五的香火比農閒時要少了一些。
如此喚了好一會,安然才如夢初醒,展開了眼睛:“娘,你如何來了?”
安然見阿黃點頭,便歡暢的拍拍它的脖子說:“好了,去吧,傍晚再返來。”
作為待上一會的互換,安然以為本身應當幫穀娘一個忙。
梁氏輕拍了安然的肩背一下,說:“你這孩子,那裡不好睡,竟跑到穀孃的廟裡。也幸得穀娘大神有大量,不與你如許的小孩子計算。”
喚醒了安然,她恐怕會出甚麼事,拉著安然一起,叩首膜拜,好話說儘,又整拾好統統,纔出了穀娘廟。
梁氏答道:“那是夢,做不得準。”
不過能夠是範圍畢竟太小,僅僅隻要廟舍一間,神像形象又不是很光鮮,連廟祝都冇有一個,以是香火併不鼎盛,也就是月朔十五,遠近幾個村農戶不足糧的,會上山來拜上一拜。
安然想到甚麼,嘴角多了一絲笑意:“就是幫我尋回阿黃,送了一袋子銀子的那位神仙姐姐。”
這在廟裡做夢,可不是甚麼功德,梁氏眉頭皺起來:“甚麼夢?”
“本來你找安然呢。”
梁氏奇特道:“甚麼神仙姐姐?”
阿黃尾巴的毛在冬前被割過一次,用來做筆。不過經長長的夏季,現在又已經很好的長了出來。
在梁氏的眼裡,甚麼敬鬼神而遠之的大事理她是不懂的,對鬼神一事,她是寧肯托其有,不成信其無。
“你在穀孃的廟裡睡覺,穀娘幫你遮風擋雨禦寒,你是受了穀孃的庇佑的。明日是集市,咱娘倆一起趕集,後天娘辦一副三牲,到廟裡酬謝穀娘,也禱告穀娘保佑你的神仙姐姐。”
安然便整肅神采,走到神像前,仿照著私塾裡的先生的施禮體例,哈腰鞠躬,很恭謹的作揖:“穀娘,安然有禮了。多有打攪,您是神仙,寬弘大量,請莫要見怪。”
安然跟著母親出了穀娘廟,到內裡被風一吹,精力起來,躊躇了一下,對母親說道:“娘,我剛纔做了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