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年祿憤激不平之際,忽聽火線讚歎,“好一副遊園牡丹亭!”年富昂首去看,人潮簇擁而至,將白丁墨客團團圍住,一番七嘴八舌的讚歎以後,白丁墨客被請進遊園。年季抿了一口酒,仰天長歎,“百餘年前的黃老善人若然見到今番遊園盛況,不知該是何感觸。”年祿冷哼,“甚麼遊園詩會,大凡錦衣華服查也不查直接放進園內,衣衫粗陋者便要當眾考校文采方可進入。少爺您看剛纔那位作畫的墨客臉都紅了,此番進院哪另有表情作畫!”年富望著那一抹落荒而逃的身影,低聲喃喃道,“我彷彿在那裡見過他。”
若然曉得憐香惜玉,那他便不是酒鬼年季了,“這錯其三嘛,屋內男人有三人,女人何故斷言那偷窺狂徒定然是年或人。”年季踉踉蹌蹌重回坐位,這時候屋內屋外統統人的目光集合在那位一向安之若泰向裡側臥的年青公子身上。年富長歎一聲,無法從軟榻之上坐起,來到世人跟前,上一秒還抱著幾分思疑與瞧熱烈心態的圍觀者紛繁遁藏。如此一名風神超脫,氣質高華之如玉君子定然家世顯赫,幼承庭訓,怎會無端偷窺一名很有姿色的鄉野丫頭。
一眾仆人害怕遊移,為首者色厲內荏,“你是何人?”年富道,“遊園之人。”仆人之首警告道,“進入遊園自有一套端方,既然公子已經出來了,便莫要多管閒事!”年富嗤笑,“可今番這閒事本公子卻不能不管。”仆人之首握緊掌中木杖,緊咬後槽牙根,“那就對不住了!”瞧著凶神惡煞的神情,和四周敢怒不敢言的貧苦讀書人,想來這一幕年年上演,久而久之也就習覺得常,竟而忍氣吞聲了。年祿虎目圓睜,恐年富有失,趁人不備奪下身側仆人手中木棍,嘶吼著正待一顯技藝之際,一聲厲喝“還不快快停止!”
見德馨將另一塊和田玉係掛腰間,非常得意的自我賞識之際,年富俄然道“你可知江南有位蟄居散人?”德馨一愣,略作思考後答道,“你所說的蟄居散人但是姓陳?”年富點頭。德馨持續說道,“蟄居散人客居江南已有三十餘載,一貫深出簡出,從不會客。傳聞其門下弟子個個出類拔萃,乃人中之傑,隻是可惜這位老者過分奧秘,世人大多對其人其事知之甚少。”年富訝然,“官方藏匿如此德高望重的老者,天子定然食不安寢不寐,恐怕早早一紙聖旨封賞鴻臚,又豈會令之清閒山林,廣收門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