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安勿躁!”年富叫住孔集,正巧梨枝端著蓄滿溫水的銅盆從外間走了出去。年富起家,好一番洗漱以後,含住一塊酸梅才道,“若說在這紫荊城中能為張玉兄洗脫不白之冤的,恐怕隻要這位張侍郎!”孔集按下性子詰問道,“如何講?”年富伸出三指道,“第一,他是張文莊,安徽桐城‘翰林之府’張家後輩――”孔集驚詫,“他竟然出世‘翰林之府’!”年富持續說道,“這第二,十三王爺非常賞識他,特將之汲引為刑部侍郎,官居正五品,專職查訪此案。”孔集大喜,“有十三王爺主持,張玉兄定能洗脫不白之冤!”年富道,“這第三,我信賴張文莊此人有這個才氣!”
年羹堯坐在書房內,達摩利克斯劍吊掛一側,見年富排闥走了出去,年羹堯陰暗的目光從那塊匾額上遲緩移開。年富躬身施禮,“孩兒拜見父親大人。”年羹堯沉聲道,“起來吧。”年富起家,垂首立於一旁。燭光騰躍當中隻見那年富儀表超脫不凡,氣質雍容內斂,臉上神情三分暖意,六分淡然,另有一分的傲慢。有子如此,年羹堯陰暗的眼眸當中閃過一絲暖色,“胭脂湖上的命案,你不需過分存眷。”隨即神情倨傲放肆道,“一個小小江南按察使的兒子,要想他死,易如反掌,何必我年家嫡子親身脫手!”
年富垂首聽訓,“是的,父親大人。隻是兒子擔憂――”擔憂甚麼年富冇有持續說下去,年羹堯冷哼,“我年家是否忠心於當朝皇上,早在康熙六十一年便已知分曉!阿其那風景正盛之時,我年羹堯尚且不屑與之為伍,更何況現在成王敗寇!”年羹堯說的隱晦,年富聰明之人,天然一點便透,他隻是獵奇康熙六十一年的阿誰夏季,在這場奪嫡風波的最後,年羹堯又是充當了何種角色,令他現在既自傲雍正不疑他的忠心,卻又擔憂隨時來臨到頭上的雷霆之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