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年富愁眉苦臉的思慮,這一早晨天寒地凍的該如何消磨漫冗長夜之時,李又玠從懷中抽出一張薄紙遞給年富,“下去刺探一下這小我。”年富接過畫像,畫中人目如星輝,鼻如懸膽,嘴角帶笑,氣度不凡,雖是寥寥數筆卻勾畫出人物大抵樣貌特性,令人印象深切。年富問道,“此人姓甚名誰?”李又玠道,“沈在寬。”
因而現在站在李又玠身後一身短打布衣,斟茶倒水的人就成了年富。隻是那張美如冠玉的臉,白淨細緻的皮膚,渾身高低賤暴露的那股文雅沉穩的氣質令四周人側目。明顯能用得起如此小廝的,那端坐椅子上輕搖摺扇,留著兩撇小鬍子的中年男人身份崇高非常。此時正值午膳時候,洪福堆棧大廳渾家滿為患,唯獨李又玠一人兼併著一張八仙桌無人敢上前要求“拚桌”。
年富摸向洪福堆棧的後廚,裡間油煙嗆人,大廚掌勺切菜裝盤小廝多達十餘人,小小的後廚房底子包容不下一個閒雜人等礙手礙腳。就在年富騎虎難下之時,一個身穿長衫布衣的圓臉男人衝著年富招手,抬高嗓門喊道,“少——,小祿子在這裡!”
年季插嘴問道,“還記得阿誰將你家公子迷得七葷八素的花魁叫甚麼嗎?”許是時過境遷,年代長遠,年季細心回想,不是非常肯定道,“彷彿叫甚麼幽的。”
年季猜疑望向年富,“對於那一晚產生的事情你完整不記得了?”年富點頭。就在此時仆人來報,說是李又玠大人的車駕在府門外等待,年富整飭衣冠,門前恭迎。高居頓時的李又玠意氣風發,“小年大人可有興趣陪本官走一趟西北?”年富神情一愣,隨即躬身施禮,“固所願而,不敢請爾。請答應下官回府稍作籌辦。”李又玠點頭,年富折身府內。
趁人不重視,年富閃身陰暗角落,“你如何在這裡?”年祿一邊將冒著熱氣的食盒翻開,一邊憤激不平的抱怨道,“那總督大人底子就是在整人,讓少爺當侍從,虧他想得出來。”年富實在餓了,就著飯餐文雅的吃了起來。
年富將香囊接過,伸手揉了揉年修柔嫩的頭髮,“好好聽你徒弟的話,當真讀書,不成一日懶惰。”年修垂首伺立,“修兒曉得了。”說完倒是愣在原地不動,神情一陣遲疑。年富俯身柔聲問道,“修兒另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