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季接過年富手中半截銀簪，“莫非這個就是致死凶器？”年富點頭，“銀簪入腦已然鈣化，且顱骨入刺傷口閉合，能夠猜測凶手情急之下，本意是想致其死地，卻不想女子並冇有死，不知凶手出於何種啟事冇有再痛下殺手。從這枚銀簪上鈣化程度及插入部位，此女子死前一年一按不時頭疼欲裂，倒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年季聲音泛冷，“對一個弱質女風行如此酷刑，當至心狠手辣，無所不消其極，隻是可惜對這個女子身份無從查起。”年富心頭一動，“宣直門外有家珍寶齋，老闆姓陳，浸淫珠寶金飾雕花五十餘載，或許能供應些線索。”年季自告奮勇，“這事就交給我吧。”說完叫停了馬車，直奔宣直門而去。年祿問，“少爺，現在我們去哪？”年富打著嗬欠，“歸去睡覺。”

年季獵奇，“這是甚麼東西？”話音剛落，聽得一聲奇特的貓叫聲。年富將頭骨安排原位，蓋上白布，快速退出停屍房。如果再晚出來一泡尿的工夫，他們都有能夠被巡查的大理寺衙差發明。心不足悸的年季癱倒在馬車內不想轉動，“喂，那根長長細細的是甚麼東西？”

年富細心打量手中近似骨刺的東西，俄然從軟墊夾層中取出一把寒光瀲灩的匕首，一點點颳去骨刺大要的“外殼”。年季靠近跟前，“這個彷彿是斷了釵花的銀簪。”一端打磨油滑平整，一端斷口整齊不平，銀簪大要閃現羽鱗狀的斑紋，做工非常邃密講求。想來在冇斷之前，代價不菲。

麵前白慘慘的一塊白單佈下映出稍許人骨的行跡，年富緩緩翻開白布，一具纖細骸骨呈現在麵前，在銀灰幽冷的月色輝映下顯得尤其鬼怪驚悚。年季問道，“這個女人是誰？”年富點頭，“不清楚。”人體統共兩百零六塊骨頭，年富一一檢察疇昔，最後拿起女人頭骨，卸下下顎，在顱腔內拔出一根灰白的長刺。

轉眼，夜已經很深了。年富帶著年祿鬼鬼祟祟從後院角門溜了出去。一起年祿專挑陰暗僻靜的小道行駛，顛晃得酒蟲上腦的年季胸口一陣翻江倒海。年富不說，自視甚高的年季天然也不會問。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工夫，馬車在一處清幽之處停了下來，年季率先跳上馬車，環顧四周，年季訝然，“這裡彷彿是大理寺的西北角？”

穿過大理寺後廚房、雜物間與公用茅房，在東北角一處幽深的門房前停了下來。年季蹙眉，抬高聲音道，“這裡是停屍房？”年富警戒察看四周動靜，此時早已夜深人靜。年富緩緩推開停屍房的大門，“吱呀——”跟著鏽跡斑斑的大門被翻開，年富聞到了一股腐臭的腥臭味。二人如幽靈普通鑽進停屍房，充滿鼻端的腥臭之味差點將年季熏得堵塞疇昔。可頭一抬，循著幽幽月色，年富已經摸進了停屍房的裡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