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薑師兄眼裡,隻感覺男人不但身如高山、威勢驚人,眼神更是凜冽如霜,兩道目光仿若變成本色普通,如冰棱似的正自漸漸分裂著他的身材。
如果在一個月之前,隨便揪住一個初入道門的修道之人扣問一句“傅鈞和秦湛是甚麼乾係”,那小我多數會答覆:丹霄派中名譽最大、修為最高的一對兄弟,也是交誼最深厚的一對兄弟,不是親兄弟卻賽過親兄弟。
直到薑師兄的左腳終究踏入了男人身前的半丈範圍時,卻突然隻見一道頎長如線的寒光劈麵撲來,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咽喉處頃刻間已被冷冰冰的鋒刃抵住,靠近滅亡的危急感湧上四肢百骸,不由渾身一僵。
薑師兄等人對於男人的地點毫無發覺,持續一麵前行,一麵四周搜找。
此時薑源彷彿終究回過神來,不甘心腸道:“我明顯親目睹你被天清觀的靈和真人施加了禁製,為甚麼你竟然甚麼事也冇有?”
又因劍乃百兵之君,丹霄派弟子亦多數挑選了劍作為兵器,派中劍經繁博萬千,門下弟子劍術超群,故而又有“萬劍之宗”的美號。
但是傅鈞既然昔日與秦湛齊名,修為天然遠非薑源可比。
“你、你是丹霄派陸淮風陸宗主的親傳弟子……”薑源答道,俄然間暴露恍然大悟之色。
而劍身尚且光滑透辟,劍柄卻彷彿數條糾結在一起的赤黑藤蔓,凸凹不平,幾近無處動手,但是男人卻將劍柄握得極穩,毫無一絲不適。
薑源麵龐一僵,又似被傅鈞的氣勢所震懾,訥訥著說不出話來。
姚師弟等五人毫無所覺,持續嬉鬨著前行,唯有薑師兄彷彿發覺到了甚麼,走出幾步後便停下腳步,目光驚奇不定地環顧擺佈,喝道:“誰?!”
姚師弟還待再說,傅鈞卻已微微皺眉,打斷他道:“我說的是燕……”話聲倏然一頓,眼神彷彿多出一分微不成察的黯然,語氣微沉,“……秦夫人,明白麼?”
此時,就在世人不遠之處三尺高的草叢裡,一道人影一動不動地伏在地上,靜如風吹雨打下亦萬年不擺盪的孤峰岩壁普通。那身影四肢苗條,肩寬腰窄,滿身緊緊裹於一件玄色勁裝裡,清楚是個極英挺的男人。
此時男人已經站立起家來,雖是一身素淨全無紋飾的黑衣,質料也極其淺顯,穿在他身上卻恰好有長身玉立之效,竟是分外軒軒若霞舉,峻拔如蒼鬆。
“是是是,待到當時,掌門師伯也再不能偏疼阿誰姓邊的了,必然會將薑師兄你立為擔當人的!”先前說話的青年滿臉奉迎之色,諂笑道,“他邊鵬算個甚麼東西?還不是隻會依托一張裝模作樣的臉,年幼無知,毛都還冇長齊呢,如何比得上薑師兄你?眾位師兄弟當中,唯有薑師兄你當掌門纔是眾望所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