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為樓音帶上點翠鎦金耳墜,凝神看著麵前這個般般入畫的女子。像,真是太像皇後了。尤氏一族的女子都天生一雙狹長靈動的眸子,不怒自威,不笑而媚,不似彆的女子一雙或大或圓的杏眼,而是像極了立在枝頭的鳳凰,彷彿生著如許的眼睛的女人天生就要母範天下普通。
一道降落的男聲傳來,樓音感受本身麵前的光被擋住了。她展開眼睛,眼裡已經安靜無波,“哥哥。”
“好。”季翊抬頭飲儘了手中的酒,伸出均勻頎長的食指擦拭嘴角,他看向樓音,樓音卻彆開了臉,“那臣隻能以酒敬公主,慶祝公主又為我朝建功。”
底下的人麵麵相覷,出了這些亂子,公主彷彿表情很好的模樣。
樓音揚眉,從紀貴妃手中抽出了本身的手,“枝枝,去禦雄殿請父皇吧。”
中書令齊大人是百官之首,他見樓音入坐,便端了酒走上前來,恭恭敬敬行了禮,“至公主此番為我大梁開鑿運河,疏浚大梁與外域的經商水路,又以令媛之軀在江南親身監工,真是讓下官忸捏啊。”
太子猛得退了一步,臉上一陣青白:“為、為何?”
她的臉上流光溢彩,金釵鳳袍,天家嚴肅噴薄而出。
樓音看著太子的背影,嗤笑一聲。她轉頭,瞥見紀貴妃和太子妃亦麵色鎮靜,不知前朝究竟出了何事要半途帶走太子。
樓音扶起了他,笑容親熱,“齊大報酬我大梁嘔心瀝血,我所作的不過爾爾。運河開鑿,水路一通,可包容巨型商船與戰船,今後大梁開疆擴土可就靠著齊大人了。”
“唔……”太子不語,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樓音招來枝枝,輕聲在她耳邊私語幾句,便讓她下去了。
“公主膽識過人,難怪皇上寵嬖公主。”齊大人髯毛飛舞起來,內心遺憾著公主為何恰好投作了女兒身,若她是個男人,那……
樓音的寵嬖不但來源於她的資質聰慧,能為天子排憂解難,還來源於她的生母,已故的皇後。皇後歸天八年,天子再未立後,此中交誼可見一斑。
宴席到了序幕,樓音麵色微紅,眼裡蘊著酒氣。季翊從坐位上起家,端著一杯酒走到樓音麵前。樓音身邊本來坐的是齊大人,他一看季翊來了,便見機地想讓出公主身邊的坐位。
正想著,門外侍從通報太子來了。樓音冇有睜眼,雙手在袖中握成拳頭,微顫不止。
枝枝回聲而去,剛回身,天子身邊的大寺人長福便腳步倉猝地過來了。他弓著腰,看了一眼站在本身麵前的四小我,眸子子一轉,說道:“商太傅臨時進宮尋皇上有要事籌議,皇上一時脫不開身,讓公主自行開席,皇上一會兒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