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清楚歸清楚,他也不肯去戳破這層紙。活了百來歲,現在內心隻要本身一手創建的浩貞教,若能借天子之勢將浩貞教發揚光大,他此生也就美滿了。
這父子倆一個勁兒地求著,卻也不說是甚麼事,讓妙冠真人也有些惱了,“究竟是甚麼事你們倒是說呀!”
小弟子穿戴棉襖,被這煉丹房的火爐蒸得汗水大顆大顆地往地上滴,冇一會兒便打濕了一片,好不輕易妙冠真人理睬他了,他恨不得把真人拉到宮外去見見那朱慶元,免得他一遍又一各處讓本身出去通傳。
出了朱府,連妙冠真人的小門徒也忍不住嘀咕了起來:“真冇想到他們竟然給我們浩貞教惹上了這麼一樁事兒。那位景隆公主也是,都要嫁人了,還要在朝廷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做甚麼。”
出了宮,瞥見朱慶元親身站在風雪裡候著,他一眼望向這邊,喜出望外,連連揮手,喊道:“伯公!伯公!我在這兒!”
妙冠真人點點頭,說道:“公骨乾得好啊。”
季翊不急不緩地走出東宮,轉頭看了看這氣勢恢宏的修建,輕歎了一聲,踏上了馬車。
這一日,小弟子出去通報了好幾次,妙冠真人都未曾理睬他,隻用心致誌地圍著爐子,掌控著火候,一邊搖著扇子一邊唸唸有詞。
但要說不順心的事兒,便是朱安和不適應這京都的夏季,一颳風下雪的,他就病倒,如此反幾次複幾次,現在已經臥病不起了。
小門徒伸手去幫妙冠真人擦汗,連背上也哼哧哼哧地擦著,並說道:“說是他的父親病重,想見見您。”
這下妙冠真人不能打太極了,他問道:“你的意義是,你們也與鹽商做了見不得人的活動?”
“叔父!”朱安和不知妙冠真人是真傻還是裝傻,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他還不懂嗎?朱安和若不是長年風濕膝蓋疼,他此時也恨不得跪下來求妙冠真人,“求您去太子殿下那邊走動走動,替侄兒侄孫想想體例吧!萬一被查出來,我們不曉得還能不能活著回到故鄉啊!”
“這可不好啊!”朱安和急了,說道,“京都的官員如果被查到官商勾搭,公主定會殺雞儆猴,做給其他州郡的人看看的!”
“存亡休咎乃人生常事,大可不必太在乎。”妙冠真人一邊走著一邊說道,“何況我去了他的病也不見得會好。”
妙冠真人順手拿起毛巾,擦著臉上的汗,問道:“他可說是甚麼事?”
妙冠真人嘴上不說,內心卻跟明鏡兒似的,他離家入了玄門這麼幾十年,之前也不見這些親戚死活要見一見他,現在得了天子寵任,這親情反而稠密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