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起的是全部天下,放棄的卻不但是師門的傳承,另有那最後一絲活下來的能夠。
轟然聲中,北淵扭了扭頭,衝著休祁奸刁的揚了揚眉,一如往昔。
沉沉的呼吸中,芳華永駐的容顏彷彿衰老了幾分,北淵的笑容裡卻帶著幾分豁然,魔君說的冇錯,九天屠神陣,帝君也是必死無疑,可古方中記錄過破解之法。
“休祁,帝君也。”
“喂。”蘇煜啞著嗓子接了電話。
休祁怒睜著雙眼,從未有過的發急神采閃現於人前,彷彿是曉得北淵要做甚麼,沉沉的呼喊著,“不要,不要。”
北淵已經淡然的轉過了身,揚著的眉梢帶著些挑釁的笑意,突然間元神出竅,迅疾如閃電,直奔向魔君。
半空中,魔君的身影逐步暗淡,化為陣陣黑煙,再無陳跡,北淵站的筆挺,還能衝著休祁笑,休祁勉強的回了個笑容,儘力的想要讓嘴角咧的更大些,儘力的想要北淵看到他笑著的模樣,卻隻是徒然。
俄然間,麵前的赤色彷彿被劃了道口兒,愈演愈烈,一道殘影禦劍騰空,傲然對峙。
白衣捲袖間竟也有些灰塵,休祁淡淡的笑著,身後卻皆是一片喝彩,看到休祁呈現,人們的眼神裡畢竟是有了些生機,不再是暮氣沉沉的一片。
“嗬。”魔君輕笑一聲,興趣盎然道,“你如果情願歸入我麾下,奉我為皇,我可留你一命。”言語鑿鑿,仿若已經勝券在握,聽起來對休祁本人的興趣彷彿還要更大些。
唐少軻低低的的笑著,“就曉得你會哭,笨伯。”
以血入道,是為九天屠神陣。
“我這陣法,如何?九萬九千九百條性命,皆是來自你天淩峰所屬,此中最是鮮嫩的血液便是來自那出世尚未滿月餘的幼兒,嚐起來當真是香。”魔君咧開嘴角肆意的笑著,眼神裡的凜冽倒是涓滴不減,看著休祁嗤笑一聲,“彆掙紮了,九天屠神陣,彆說你了,便是那帝君前來,也是必死無疑,統統的人,都要死。”
“休祁,你不會當真覺得,就憑現在的你,還能攔得住我?”魔君挑著眉道。
束縛在休祁身上的印記瞬息間灑向了半空,血液飛濺,不再是凝固成團的血滴子,灑落在眼角,臉頰,脖頸處,皆是溫熱一片,休祁的心底倒是涼的徹骨。
沉沉的感喟聲中,北淵的肉身變成了粒粒光芒,灑在了江山中,灑在了民氣中。
“我把神格留給你,記著,阿祁,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嗬嗬,話彆說得太早。”談笑間,北淵終是及時趕到,血滴子結成的陣法已經在逐步收縮,休祁忍不住的悶哼了聲,神采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