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眨了眨眼睛，悄悄一笑道:“就寫……送給敬愛的季遠羽。”

見王墨看向他，他終究粲然一笑，這一笑竟有如夏季融雪似的暖和。

“彆叫我阿琛！我們早已恩斷義毫不再是朋友了！”方移開眉眼未幾時，王墨突然轉過甚來，方纔還漫不經心的慵懶笑意頓時斂起，連帶著視野也變得鋒利起來。他把握機會的節拍方纔好，幾近扼住了世人呼吸的阿誰點，坐在前麵的編劇少年越看他眼睛更加水潤敞亮。

《江湖事》的導演叫金德山，他執掌拍出的電影都有股奇特的神韻在，讓人看後能從片中思考些甚麼，也算是老牌導演了。但是比之弘大場麵、富麗的打鬥與唯美的場景，他更看中電影的靈魂，果斷不拍媚俗甜膩的電影，也不去逢迎誰的咀嚼，很有些孤芳自賞的意味在、若不是季遠言是援助商，想必王墨也是塞不出去的，男副角這個角色需求更HOLD住的範例來演。編劇則是個戴黑框眼鏡的少年，少年看著身形纖細，身上穿戴簡樸的白襯衫，內裡套著一件到處可見的玄色短外套，牛仔褲都洗得有點發白了，完整就是非常簡樸的模樣，他脖上圍了一條領巾，大半的麵龐幾近都掩在那領巾下了，真難以設想他竟然是X市聞名的作家滿繁。

少年對他奧秘一笑：“我曉得你是王墨。”他臉頰白淨，陽光下彷彿還泛著美好的光芒，有如上好水白玉似的，從唇邊嗬出的氣像寒氣還遺留在白玉上，嫋嫋升騰，氤氳了姣好的麵龐。他抽出筆和紙來，衝他仰臉一笑：“幫我簽個名吧。”

“是輸了啊。”他深深感喟了一聲，這一聲不知勾起多少民氣底如有若無的難過。他感喟完後，精美眉眼微微一眯，帶起一絲之前風騷的意味來，卻多少摻雜了些許將死似的灰敗之氣。

“我輸了麼？”他像是在做夢似的反問，這聲音悄悄迴盪在整間房裡，帶出一股令人沉迷的滋味兒。這讓在場合有人都不知不覺地沉浸在他話語裡的茫然無措裡。方纔還邪魅不羈的魔教教主，當今看起來竟像是個迷路了似的孩子普通。

王墨對此樂見其成，戲照拍就是，其他都由他去了。

不過，在這戲裡王墨非得竄改心態不成。王墨順手翻閱了最後一幕戲的內容，緩慢地在腦海裡滾過台詞內容，他點了點頭，表示已經明白。

不成想，比及王墨試鏡會結束以後，那少年竟是俄然衝了出來攔了他的來路，一雙圓乎乎的都雅眼睛眨啊眨的彷彿有水都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