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前,天空垂垂陰沉下來,緊接著,便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樓心月坐於窗前,看向窗外的天井。四月中旬的氣候,院子裡的海棠垂垂開敗,隻剩下稀稀落落的一些花朵,現在被雨水一淋,更是隻剩零散幾朵。
樓心月換下了華服,又卸了髻簪,便在暖閣榻上歪著安息。歐陽墨軒還未讓人來傳口喻,她還不能歇下,免得他俄然駕臨,失了分寸。
樓心月微微一笑,眼中波瀾不起,平和道:“淑妃言重了,你與先貴妃到底是相處過些光陰,有些念想也是無可厚非的。隻是,此話你在本宮跟前說說也就罷了,千萬彆在皇上跟前再說了,冇得惹得皇上不痛快。”
襲若和初夏出去清算茶盞,見樓心月麵色沉著,心知她在想事,不敢出聲,隻顧低頭清算。
比擬海棠的寥落,院中新添的牡丹倒是分外素淨,有雨水打在花瓣上麵,完工一顆顆的細雨珠,非常晶瑩。
想著好笑,昂首道:“她未曾與本宮說甚麼,本宮也冇得往內心去,天然也就冇甚麼不痛快。本宮要你去上香,不過是聊表本宮的一份情意,你去便是。”
“娘娘!”
“是。”
初晴笑道:“本來是這麼個名字,這花名也好生奇特,難怪奴婢未曾聽聞。”看向樓心月又道:“想來也隻要如娘娘如許見地博識的人纔會曉得。”
樓心月低頭看了看桌上的飯菜,隻覺內心一陣反胃,忙拜了拜手道:“算了,本宮實在吃不下。撤了罷。”
不知是雨天的啟事,還是之前藥的啟事,看著滿桌的飯菜,樓心月倒是無半點胃口,隻寥寥吃了幾口,便再也吃不下。
襲若見樓心月麵含笑意,倒真不像是不歡暢的模樣,便放下心來,點頭應道:“是,那奴婢一會就去。”
樓心月看著淑妃的背影,眼中的笑意漸退。好一個淑妃,竟想以雲貴妃來教唆她與歐陽墨軒之間的乾係。若在放在宿世,她還會著了她的道,不過,此生的她再不會那麼傻。
樓心月見王祿神采,忙道:“產生甚麼事了,公公何出此言?”
正愁緒間,就見李義領著王祿出去。施禮道:“主子給皇後孃娘存候!”
襲若見勢,擔憂是不是又被誰做了手腳,或是,那下藥之人並不是翠雲,而是另有其人,便道:“要不奴婢去請華太醫來瞧瞧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