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誰?”
樓心月坐下,想起歐陽墨軒說要一道用早膳,問:“早膳都備好了嗎?”
初夏一邊拿出絲帕替她試去額頭的淚水,一邊憂心道:“娘娘到底夢到了甚麼,一向在說糊話。奴婢如何叫也叫不醒,幸而皇上冇有聽到。”
襲若自廳外走了出去,體貼道:“奴婢聽到這裡有動驚,但是產生甚麼事了?”
“對了,還未曾請王爺坐,王爺請坐。王爺雨中而來想是受了寒,我去給王爺倒杯茶來。”
“是啊,一早來了又走了。見娘娘睡的沉,還讓存候的嬪妃都歸去了。”
看她可好?
那清瑴香的味道,她不成能聞錯。
這是他當年的挑選,放棄皇位,隻要一簫。他原想要的是稱心平生的蕭灑,卻不想,也成了拘束平生的膠葛。
平了心境才道:“是該好好籌辦的,公主身份高貴,切不成失了我朝麵子。”
而此時,卻多了一份纏綿悱惻的意味。纏綿如昨夜,聽著雨聲,安睡於歐陽墨軒那暖和寬廣的懷裡龕。
“你也是。”
曲到一半,窗外模糊有人。忙停手,看向窗外。
洗漱穿戴結束,出了屋子,果見內裡起了大風,風勢之大,竟是從未曾遇見過的。衣裙被風吹的緊貼著身材,透著砭骨的寒意。天井裡本來鮮豔的牡丹,更是被吹的葉倦花殘,落了滿院的花瓣。襲若正指派著宮人將花挪入廊下避風。
“王爺瘦了。”
樓心月也不再問,想起和親之事,又道:“西楚公主冇和王爺一起返來麼?”
隻是,他的度量終不屬於她一人。
隻是,放下,談何輕易。
原已曉得了,覺得早已做美意理籌辦了。卻不想,聽他親口道來,心底仍然會痛。如被一根針悄悄的教唆著。
自榻高低來,猶自走到琴案前。鳳噦琴,天下最一琴,隻與天下第一簫,龍吟簫相婚配。而簫在他手上。
颳風了。
“是我。”
信手一撥,又是那首曲子,終難記。或許,當日她不該作這曲子的,名字便不好,叫他聽了去,內心定也是亂的。
“皇上說下了早朝過來和娘娘一道用膳。另有,皇上見娘娘睡的不安,問了奴婢但是娘娘常常如許夜不能安?”“那你如何說?”
“好。”
他清減了很多,滿臉滄桑之色,想是異國他鄉,馳驅而至。
樓心月點了點頭,這才抬起,剛好對上歐陽睿之看向她的目光。忙又移開目光,這纔想起禮數二字。
何必問,不過是徒添憂愁。